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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子千恩萬謝地送到門口，看著大蜜斯走遠了，纔回身返來，“大蜜斯可真是菩薩一樣……”

“放在西次間吧。”

陽光透過槅窗直射出去，他目光直盯著她，眼神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淩厲。不過很快，他就轉移了視野。

顧望舒閉著雙眼假寐，高大薄弱的身軀在薄被下微微顫栗……小女人和本身丫頭交代的事情他聽得一字不漏，在本身毫無代價又身患沉痾的時候，有人竟肯如此誠懇以待。不管她在本身身上打得甚麼主張，他想他都甘之若飴……

“是，大蜜斯。”他興倉促往西次間走去，有了藥，主子的病就能好起來了。邁過門檻，一眼便看到整齊地擺在灶鍋四周滿滿兩布袋的米、麵，虎子鼻尖一酸，眼淚流了下來，自從老太爺走後，這還是第一次肯有人拿他們當人看。之前都是他賣勁為新家廚子乾活，纔會在其默許下，去撿些剩菜剩飯……

顧望舒躺在床上聽得逼真，小女人聲音軟嚅、老練，說話的內容卻慎重妥當……給人一種很奇特的感受，很衝突。他說不出來是為甚麼，想了一會，又感覺怠倦，就緊閉了眼。

“姐兒，這事我不敢讓很多人曉得，隻奉告了雲朵，估計這個時候也該到了……”

兩人正說著話呢，雲朵並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一起過來了，見麵先給她行了禮，才問：“這些東西要放到那裡？”

新荷看他沉默下來，覺得是在擔憂大夫的事情，她用濕布巾把他額頭上的手帕替代掉，“四叔不消擔憂，劉大夫醫術高超，必然能把你的病治好。”

一家人嗎？顧望舒喘了口氣，抬眼去看說話、做事如同大人普通的小女人，梳著兩個丫髻，潔淨整齊，眉眼像極了大嫂。

“大蜜斯，好了。”虎子行動敏捷的把一盆涼水放到了她的麵前。

“如許做……有效嗎？”

這話說的……新荷神采微紅、也感覺不大安閒。畢竟是新家虐待了顧望舒。

“是，快去。”她記得很清楚，宿世的時候，本身有一次夜裡發高燒，母親就用浸濕涼水的手帕給她敷過額頭，彷彿是挺有效的，起碼當時頭疼欲.裂的症狀舒緩了很多。

隻不過，他也是寄人籬下，靠著新府賞口飯吃，也冇甚麼態度為顧望舒說話。

新荷號召著虎子，兩人合力喂他喝了些溫水。

“先把藥熬上吧……”新荷交代。

新荷見他俄然沉默下來，內心莫名就有些驚駭。她想起了阿誰宿世在人群裡看到的顧望舒，一身華服，權傾天下。

“四叔，不必的，我們都是一家人。”

小女人說話輕聲細語的，倒像是在安撫他。顧望舒忍不住昂首去看，她滿眼毫不粉飾的體貼讓他愣怔了下，側過臉去。看多了冷眼鄙棄，如許暖和的刹時他竟不敢和她對視。

“不消了，我不渴。”新荷擺了擺手，走去床前看了看顧望舒的神采，俄然想起一件事，轉頭交代：“你去端盆涼水過來。”

“……本日，多謝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