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初筵[第1頁/共3頁]

“這麼說你們是北方人了？”張昭華道。

“燒啊，”高煦道：“每年過冬，都要燒一屋子的炭，那味道嗆人地不得了，略微一撥拉，火星還能躥起來這麼高――”

在坐的來賓便又說了一番宋朝開封府的奇聞佚事，取酒讚賀一番，賓主共飲。

高煦驚奇道：“你們也燒炕？”

“這就是官話，”高熾道：“剛纔我們說的是由六朝金陵雅音演變而來的南京話，你之前聽過嗎？”

賓之初筵，擺佈秩秩，籩豆有楚，肴核維旅。酒既和旨，喝酒孔偕，鐘鼓既設，舉酬逸逸。

周王是當今陛下的第五子，高皇後馬氏所出的嫡子，洪武三年受封吳王，厥後改封周王，封地就在河南開封這裡。

“是外祖父歸天了，”提起這事，倆兄弟都有些鬱鬱：“年剛過完得了訊息，爹孃便帶著我們南下奔喪來了。”

“殿下與燕、楚、齊三王駐中都，籌辦本年的祭典，”王翰答道：“但是開封這邊府內工期快到了，也不能無人看管，便先遣我返來。”

“河南如何會是北方，”高熾笑著點頭道：“河南是中原。”

傳聞周王四年前就被遣就藩了，但是時至本日開封府下轄大小官吏都冇見過這位藩王的身影，包含在坐的州官，待問起時，王翰代為道歉道：“王府尚未建成，當初選址之時，又頗多費事，遲遲不敢決計，拖了很多光陰隻比及聖旨降下，纔敢施工。也就是比來這些光陰，方纔完工七八成。”

“等年關尾祭過完，我們就走了，”高煦道：“我不慣南邊的氣候，開封這裡來還好很多，中都那邊，真是冷得人牙關顫抖。”

王翰點頭道：“不錯。恰是因為乃是故宮遺址，又聽聞地下仍有王氣，以是不敢施工。萬幸稟明聖上，並冇有忌諱，仍選了此地辟府。”

“二弟，”高熾不附和地看了他一眼，跟張昭華解釋道：“我們並非出身繁華，祖上實在也是貧農，家祖常說儉以養德，吃肉少一些本是該當，何況又不缺菜和飯。”

“冇有，”張昭華上輩子聽過極其類似的發音，但是這輩子倒是第一次聽，道：“那我們現在說的是甚麼話？”

“為甚麼國朝官話要說吳儂軟語，”張昭華不解道：“中原話不好嗎？”

“我們河南也是北方啊，”張昭華道：“北方人過冬，如何會不燒炕呢！”

說到這個周王府建工題目，州官倒是聽聞過，道：“聞說王府所建之地，乃是宋朝宮殿遺址，可真？”

“雅音是以古中原為正，隻是鑒於中原地區經曆金、元二朝，已經多融會了北方民族的音腔，已不算正統雅音，”高熾耐煩解釋道：“以是才建立由六朝金陵雅音演變而來的江淮官話作為標準國語。”

這個倒是有聽過近似的例子，有一些人家家道殷實，但是為了鼓勵後輩昂揚讀書，便節製他們的食肉量，有的乃至是規定書讀到和身高一樣的時候，才許吃肉。

張昭華剛想到賣炭翁，就聽到高煦道：“我們北地夏季還燒炕，如何南邊就不燒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