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章 天地合賬[第1頁/共3頁]
張昭華翻開呂震的奏摺,卻見他此次冇有說武備的事情了,卻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個甚麼太祖高天子三年祭禮上,世子並冇有以禮換冕服的事情。
張昭華越是看不懂,心內裡就越想曉得,她將其他奏章都批完了,又將這一本拿出來,一字一句讀了,還是不明白。
把管帳記錄的重點放在“日清簿”上,這類簿也稱流水賬,賬簿豎式登記,每張賬頁均分彆為高低兩個記賬職位,上方稱之為收方或來方,用於登記統統來賬,下方則稱之為付方或去方,用於登記統統去賬,簡稱“上來下去”或“來高去矮”。
呂震此人,附屬按察司,在訊斷碎務上的本領不如郭資,又不放心本職事情,她記得此人上一本的奏章,是《請飭武備以固國本疏》,在這本奏章裡,呂震寫道“……振積弱之氣,嚴查有無實效,大行獎懲而勵將士之心。”
“敢問娘娘,”賬房執事見到張昭華新建的帳本與眾分歧,就問道:“這進繳存該是甚麼意義?”
因為“進繳存該”這四個字,實在並不是她的原創,而是在宋人審計學的書裡挑出的字眼,張昭華直接跟他們說支出、節餘,都不太明白,但是說進繳,算賬的人就天然明白。
這本奏章裡的話,說白了就是假大空,冇提甚麼本色性的建議,所說多數是虛言,綜合呂震是個底子冇有打仗過軍旅的人,張昭華就曉得他為何要上如許一個奏疏——因為現在方重兵事,呂震總要在燕王這裡刷一刷存在感,要不然如何還能記得起這小我?
按規定,祭奠結束以後,要立即穿上袞冕,會晤國中群臣。隻不太高熾當時候抱病,蒲月的氣候熾烈,他祭奠完以後,仍然用常服會晤了北平官吏。
呂震在奏疏裡,就嘰裡呱啦援引了一堆禮節上的話,張昭華連連讀了三遍,也不曉得他究竟要說甚麼。你說他攻訐高熾吧,彷彿也冇有;你說他大旨在於建立禮節吧,彷彿也不是。
張昭華這邊大略地講了一下,而從銀樓來的女賬房嘰嘰喳喳地講得更細,對比現在通用的賬法,這類新賬法能很快並且清楚地看出盈虧,當四柱當中,進大於繳、存大於該就為盈,反之為虧。二者平行計算,並且差額必相稱,若不等,就表白記賬有誤——而現在的賬法,向來賬、去賬過入總清簿的主如果人欠、欠人項目,而不正視商品進銷和用度項目,因此總清簿中所記的數並不能停止均衡結算,而隻能用盤存體例。
“這個叫六合合賬,”張昭華很有興趣再教一遍:“進指全數支出,繳指全數支出,存指資產並,該指負債。四者的乾係是該加進即是存加繳,或者進減繳即是存減該。也就是說,結帳時進大於繳或存大於該即為贏利。”
“你看,”張昭華指著奏章上的細細的封條一樣的東西,對高熾道:“他們寫的這些小便條,畢竟不過是給你供應參考的開端定見,最後的點頭定案仍決定於你本身,你瞧著哪一條寫得好,就采取他的建議。”
高熾確切累得很了,躺在床上叮嚀了幾句,很快就沉甜睡去了。張昭華把奏章移出去,坐在榻上,挑亮了燈光,漸漸看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