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嘉魚[第1頁/共3頁]

端哥兒想了想，點頭道：“彷彿是，之前我爹說已經請了教坊的樂戶，但是阿爺說辭了，他要文廟的樂工過來。”

等張昭華進了西屋裡，這屋裡空間不大，但是卻暖烘烘的，應當是灶下一向在生火的啟事，炕上厚厚的棉被裡裹著一個小人兒，被角那邊壓著一個秤砣。

張昭華翻開食盒一看，竟然是芹菜雪耳、煮毛豆和蒜泥白肉卷，中間另有兩個明白饅頭，但是烏黑的饅頭上印著一圈明晃晃地油印子，在暗中的屋裡都看得清清楚楚地。

張昭華本來還擔憂甜甜是重感冒，但是看她現在模樣，病情不重並且將近病癒了，到底還是鄉間摸爬滾打過的孩子。

“不是花姐姐，是華姐姐。”張昭華無法地又改正了一遍，道：“傳聞你抱病了，我來看你――你生的是甚麼病？”

甜甜方纔搖了點頭，就聞聲門簾被呼啦一聲撩起了，端哥兒興沖沖地提著一個有他身材一半大的食盒出去，道：“有好吃的！”

聽著這堂上歌、瑟，堂下笙、磬一齊吹奏的《詩經》中的名篇，張昭華也跟著哼唱了一番，端哥兒見她聽得出神，湊過來問道：“之前冇有聽過嗎？”

她也不在乎端哥兒進了屋還摸到了炕邊上，隻聽端哥兒說那邊叫了脯醢，灶下也開端燒熱菜了，就跟做流水席一樣的，他挑了幾盤就從速過來了。

“一向發汗也不可，會虛脫的。”張昭華跟她講：“另有你這個處所不透氣，呆久了會缺氧的，你也不能老悶在被子裡，要去內裡呼吸新奇氛圍。”

見端哥兒還是不明白的模樣，張昭華道：“歌頌本身是一種承擔，祝詞本身是一道重壓。來賓的高讚，是用架高的體例讓一個身處高位者無顏鬆弛來日、不敢愧對目前。”

端哥兒道：“因為本日州縣的父母官都來了，這是為父母官頌德祝壽。”

說著她轉過來，道：“糧長是不是在安排樂工唱曲這事上，費了很多心機？”

“惟‘德音不已’，故為‘邦家之光’也。惟‘德音是茂’，故為‘邦家之基’也，”張昭華道：“隻要有德行的君子，纔是國度的柱石和根底。而最後一句‘保艾而後’，所謂保我子孫百姓，不止於民致富，不止於民之父母也。也就是但願州縣官吏不但是於民致富，不止當百姓的父母，更要重視德行的教養。”

“糧長也唱過幾句，”張昭華皺著眉頭回想道：“跟拉大鋸似的，那裡有樂工唱的好聽。”

張昭華曉得糧長的企圖。他是孔孟門人，傳承孔子、孟子的教養，州官縣官也是孔孟之書教養出來的，卻因為上位者對孟子的政令而轉變態度，把此次的鄉喝酒禮從文廟硬生生挪到鄉間，不過就是製止祭奠孟子罷了。

“俺想出去，但是王媽媽守在門口，說這兩天外頭在辦事，不讓俺出去。”甜甜道：“花姐姐，內裡一向鬧鬨哄地，在辦甚麼事情？”

“就是被凍著了，”甜甜道：“俺衣服穿少了，王媽媽說來這裡冇帶幾件衣服，冇想到這處所比縣城冷多了。”

“那便是了。”張昭華道：“你曉得為甚麼嗎――你聽出甚麼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