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姐妹[第1頁/共4頁]

牡丹聞言微詫，麵色難堪地昂首看孫氏，卻見主母微微點了點頭，說，“照明姐兒叮嚀的做便是。”

牡丹俯身低首，道，“七女人。”

話音落地，一世人都有些駭怪。心道四女人惡劣成性，疇昔也時有出錯，卻從未曾鬨騰到侯爺那兒去。夫人說這話是被氣急了，侯爺脾氣一貫剛強難通，如果見怪下來，可真有四女人受的哩。

北風吹過，這四個字如同一把尖刀，又深又重地紮進每小我心頭。幾個丫環婆子麵麵相覷，眼神中都有些閃動的意味，半晌不知如何作答。正糾結彷徨，一道金飾的奶嗓子卻道，“母親多慮了。您是江南孫家的嫡女，父親不是冇腦筋的人，斷不會做出那樣的荒唐事。若然，莫說外祖父母，女兒也頭個不饒他！”

牡丹點頭，這才壓著碎步一一去同掃雪的仆人知會。是時聽得背後丫環婆子們竊竊獎飾，林氏含笑由衷道，“到底是母女，明姐兒不但承了夫人的羞花麵貌，就連這副善心腸都像足了夫人。”

她仰著小臉兒瞧著四女人，樹上的小女人不過十三的年紀，挽雙髻，一身邃密打扮，陽光扒開雲霧照在她身上，熠熠彷彿能發光。

正揣摩著，一旁的牡丹卻又開了口。那丫頭年紀不大，尚是副純至心機，見孫氏神傷便安撫道，“夫人莫惱，那柳氏不過一個窯姐兒，仗著年青些罷了，您纔是侯爺心中摯愛。”

明姐笑盈盈地正要開口，淩風寒梅院那頭卻疾步走來一個娟秀丫環，神采間極其恭敬，福身道，“夫人，表女人至了。”

“好了好了，你們這些小丫環就愛碎嘴子，七王殿下多麼人物，也是等閒能在背後私議的麼？”話說是嗬責，孫氏麵上卻仍舊含笑，完了轉過甚叮嚀流穗，道，“表女人約莫中午將至，你去各個院中知會一聲，可千萬莫有疏遺。”

“大寒了，氣候也愈發冷，遲早會凍壞的。”她懷裡揣著暖爐，兩隻小手捧著暖烘烘的，渾身高低冇感覺涓滴涼意。然一眾二等下的仆婦便分歧了。

“……”趙華珠瞥了眼麵前的幺妹，麵上可貴地勾起一絲笑容，“謝了。”

天兒太冷，仆婦仆人們俱是凍到手僵腳硬，一個個時不時便對搓著雙手嗬氣頓足。明姐兒眼裡瞧著，心頭生出些憐憫，因招手喚來跟在一旁的丫環。

白氏尚好，如何說也是個官宦女，可那柳氏呢？一個青樓女子，父親不但將人娶了返來，乃至還各式庇護，更是因為柳氏蕭瑟了母親很多。明珠悄悄咬牙，上一世，柳氏仗著父親疼寵頻頻作威作福，她重活一遭，再容不得那狐媚女人猖獗！

心頭忖著，明珠嘟了嘟小嘴，叮嚀道，“天寒地凍的，雪也不必掃了，讓他們都下去歇著吧。”

“聽聽這是甚麼話？這小孽障！”孫氏氣得直喘氣，朝邊兒上的婆子道，“女則想是白讀了，還待兩年便要及笄，我看哪個敢要她！”

真是個傻丫頭，十一歲的孩子，拿甚麼庇護她呢？不過這份兒情意難能寶貴，孫芸袖破涕為笑，她拿巾櫛掖了掖淚，捏了捏明姐的鼻子，暖和的柔荑緊緊包裹住女兒的小手，“好，母親信賴幺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