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柳氏[第3頁/共4頁]

又聞芙蓉哭兮兮道，“回夫人，今兒奴婢鬨了一早上肚子，從未見過流穗，跟彆提與她說話了！”說完抹了一把淚，瞪眼著流穗道：“流穗，我與你何冤何仇，你怎的要在夫人麵前歪曲我！你說清楚！”

她細細回想起來，宿世程雪懷入府之日，柳氏的的確確來大鬨過一場，如果她冇有記錯，以後華珠會在大怒之下扇那狐媚子一道耳光……

這頭話將將說完，柳氏身邊的一個小丫環便大喊了聲冤枉。明珠半眯了眸子看疇昔，卻見柳氏的貼身丫環芙蓉已經朝母親跪了下去，哭喪著臉兒叫苦不迭，說：“夫人明察，明察啊！”

孫芸袖一張花容氣得煞白，彷彿是氣憤到了極致，乃至雙肩都有纖細的顫抖。堂堂趙氏主母，正頭嫡妻嫡房，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青樓出身的妾侍出言不遜，此等奇恥大辱，隻怕此生都未曾有過。這個柳氏，真是愈發地目中無人，疇昔見了她還算顧忌，可近年來侯爺對這個狐媚子日趨嬌慣，現在好了，彷彿視她這個嫡妻於無物了！

孫氏含笑回她，“你姨父本日有朝堂事要摒擋，交代過午膳不必等。”說完將手中的玉筷遞疇昔，溫聲道，“在姨母這兒就莫要拘禮了，吃吧，顛簸勞累數日，該餓壞了。”

孫氏心頭大怒，但是麵上仍舊強擠出一絲笑意，“瞧你這話說的，早前便讓流穗去各個院中通稟了，如何說冇知會你呢？”側目瞥一眼邊兒上的貌美丫環，厲聲道：“你與我說說，為何柳姨娘會不曉得？”

孫芸袖也是大驚失容，天然也同長女想到了一塊兒去。本來此事還不算甚麼，可華珠這一脫手，嫡房便是完整理虧了。可女兒是為本身抱不平，又如何忍心指責呢？她心中點頭大歎，口裡嗬叱：“華姐兒，堂堂一個閨秀，怎的如此粗暴！還不過來！”

家主不在，趙氏大婦因攜世人落座，嫡出庶出順次從旁。明珠自幼便是趙氏一族的掌中寶心頭肉，這等場合天然坐在孫氏身邊兒，另一旁則是纔剛入府的表女人程雪懷，華珠則坐在明珠身邊的杌子上。

一陣鈴兒叮叮輕響，清脆得像百靈鳴唱。幺七女人俯身將柳氏饞了起來，細聲道，“姨娘臉上的傷得從速冰敷，明珠扶姨娘回楊柳閣吧。”

八扇大屏風將主桌同姨娘一桌隔斷開，但是廳門處的動靜還是清楚可見的。白氏隔著屏風遙遙一望，當即秀眉微攏，不著陳跡地側目望了眼大婦孫氏。

主母大怒，駭得一屋子仆婦縮了縮脖子。但是柳氏的麵上卻冇有半分畏色，她取脫手巾掖了掖鼻子，語氣裡一派荏弱無助，說：“罷了罷了，流穗你貫是跟在夫人身邊的，我又能再說甚麼呢？”說完深深歎一口氣，蹲了身子欣然看芙蓉，含淚勸道，“你也起來吧，本日你是錯定了，也怪我命苦，半輩子都遭儘白眼，好輕易趕上侯爺至心相待，卻還是護不住你……”

華珠冷哼了一聲，回身坐回了主桌。柳氏仍舊不幸兮兮地跪坐在地，孱羸的肩頭顫抖不已。主母麵色丟臉，正考慮詞句開解柳姨娘，一道嬌小的身影卻小跑著到了柳氏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