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水淹大梁[第1頁/共4頁]

這才轉頭看向一旁那盞宮燈，燭火幽幽。他眸中猝不及防劃過一抹哀慟。

默了一會，她才說：“甚麼時候了，本日怎的這般黑。”

蒼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：“你起這般早做甚麼，寅時還差一刻。”

蒼溟看著她再次躺下，神采寧靜。

二十二年啊！隻是這二十二年的交誼，到底比不得她最為愛寵的mm，比不得他生來的任務。

來容城已經將近一月，她初時隻是夜間的時候看東西不太清楚，現在夜間，倒是看不見了嗎？那以後呢？是不是白日也要奪去她的眼睛？她現在一日日更加嗜睡，他看著，心下倒是無能有力。

他當時對他的評價隻要四字，驚才絕豔。

他曉得了她此前統統的過往。

她悄悄一笑，宮人過來傳話時，她正對著一局棋發楞。

景臣出去時，還是如往昔般，一襲月白衣衫，發上豎著白玉的冠，嘴角漾著微薄的笑。

“蒼溟？”夙瀟入目一片暗中，她摸索著喚了一聲。

八年，整整八年。如履薄冰，寄人籬下，最後坐上左尹的位置，為她修建長符，在郢都給了她一個家。

夙瀟不說話，蒼溟彷彿是怒極，都能看到他的額角青筋隱現，他冷冷問：“我下旨水淹大梁你何曾在乎，不過是因為夙尋，夙尋夙尋！你的內心就隻要夙尋嗎？”

“長符被焚燬，實在你內心也是歡暢吧！”

蒼溟還是來了，握著她的手在微微顫抖，眸中劃過一抹掙紮之色。

思及此，他合衣起家，藉著陰暗的燭火寫下一封密摺。唯驚駭擾到她，他推開宮門謹慎的出去，內裡北風瑟瑟，他腦中思路卻隻覺更加腐敗。

她聽到宮人的答覆，板滯了一下，心底倒是漫開絲絲縷縷的痛意。可那眸中倒是華光流轉，映著眼角處那凰鳥胎紋，幾近要動聽心魄。

蒼溟不語，夙瀟又問：“我實在一向不明白，我說我想要去長符看看，你便帶我來了這容城，絕口不提長符的事情，可在這容城已經一月，你為的，到底又是甚麼呢？”

他向來都未曾想過，他會與夙尋有甚麼聯絡。

夙瀟還未說話，可景臣已經斂了笑意，語氣變得漠寒：“我知你心中痛恨我，但本日來，倒是不得不問你一件事。”

他比不過，他們那麼多年的相守，不管他如何做，他也比不過。

關於景臣的影象，真的過於長遠，她彷彿不能記獲得底已是多久，她皺眉想了一會，才和聲問一旁的小高：“小高，本年是幾年啊？”

但是，他們如何敢!

蒼溟看著她的神采，心底卻驀地悲慘。

景臣來到章華宮的時候，夙瀟正對著麵前一局棋深思。

他看著那些過往，隻是失神的短長。

她閉了閉眼，輕聲說：“讓我分開吧，我想要去找哥哥了。他當年走的時候，很悲傷。”

長符，長符，現在雖算不得秦宮內的忌諱，但也再說不得，多說是錯，多說是過。

可枉他此生自大，心胸天下百姓，想著要在這亂世中，一統這分崩的地盤，卻從無想過，會輸給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