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月影飄忽星辰舊，鴻鵠展翼上青天[第3頁/共6頁]

因飛煙心神不定，故與驚鴻子對招幾度處於下風。雲曦飛身而來，月影與梅影疊於掌心，燈色昏黃，白雪飄飄。

比及雲曦在睜眼時，殘破的衣練被強大的氣味吹逐，雙手間有白雪流光，目中恍有群星燦爛，波譎雲詭。遠而望之，皎若太陽升朝霞。迫而察之，灼若芙蕖出淥波――抬望眼，氣貫長虹，灰飛煙滅。

幾人訂交三合，驚鴻子均無殺招。風偶然曉得驚鴻子在感受龍淵劍的氣味。

風偶然剛擔憂雲曦的狀況，可雲曦俄然間的閉目凝神讓他放心些許。他第一次瞥見如此心如止水的雲曦。

雲曦淚堵雙眼，麵前一片煙水昏黃。

風飛雪心有所感，飛煙自分開折劍山莊後心灰意冷，又逢清閒派遭蕭家鐵騎踩踏，父走姐死，此掌正攻其心胸，“之前多少光陰以淚洗麵，才煉得此時傲視天下！再如何說，她都是一名荏弱的女子，此生定不再負她！”

飛煙掌力已被這劍意消去，擊出一丈餘。朧月真人此劍法彷彿天女唱曲，人間天籟，隻為消化恩仇，而不為傷人見血。

待到白芒消逝，雲曦睜眼瞥見白叟一臉怠倦卻欣喜的神采，不覺熱淚盈眶。

氣蕩乾坤。一炷香後，風輕雲淡，白叟落地癱倒。

道人不知發揮何道法，連同驚鴻子五人的身材竟被一條光鏈纏連，化成刺眼的光幕，轉而便消逝在有間堆棧內。

冰蠶絲在光指尖跳動，無數光劍漫天飛舞。朧月真人的氣味跟著光劍愈多便愈弱。驚鴻劍一往無前，就算無數光劍在擦刮他的皮膚――如此可駭的執念！

“猶記得柳先生那‘煙柳畫橋’中的女子，出身如此，卻仍然固執。因為她的身邊有愛他的人。而我，有偶然哥哥，蕭大哥，少雲哥……那麼多人，現在還多了萍水相逢卻愛我如此偏執的真人前輩，或是徒弟。”雲曦回想往昔，猶記得鬆鶴樓觀景台柳永所授“煙柳畫橋”，其劍招心法，融於清閒派琴功中倒是剛好，另有一個好聽的名字，“怒濤卷霜雪。”

“哼，故弄玄虛！”好強的飛煙怎受得了此等挫敗，雙掌盤合自天靈上，“曦兒且看好，煙姨怎會敗於這糟老頭……此掌之下，任你再如何掙紮……定死無生！”

龍淵劍尖刺在驚鴻劍的劍麵時，收回鋒利的龍嘯。強韌的驚鴻劍晃得相稱短長，而龍淵劍還是沉斂。驚鴻子一臉不信賴的神采，心中深思道，“不成能。除了阿誰的男人的劍……那男人的劍！”這一劍讓驚鴻子竟是有點惶恐。

“飛雪！”飛煙望著白衣漂泊的風飛雪，紅綾一舞上前抱住了他，兩人迴旋於彩綾之間。飛煙望著神采安靜地一如既往的風飛雪，心中大慟，“那年那日，我落空了他……”

“哇啊，我要與你同歸於儘！”朧月真人強提渾身內力，身如潔白明月當空，照顧四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