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0章 無把握[第1頁/共2頁]
“那然後呢?”秦素問道,看向湖水的視野始終未曾收回:“認回這個假十三以後,你又有何發明?”
桓子澄的視野也凝在那麵湖水之上,語聲沉寂:“我一向冇和你提,是怕影響了你的心境。陛下狐疑極重,萬一你表示有異,他必會派人盯你的梢,那就是陷你於險地了。再者說,此事……亦難開口。到底宿世時,桓氏是負了你的。”
他在凳楣子上換了個姿式,緩緩語道:“拿到秦世章的手記後,我便命青鬼露麵,後再親身出馬,仍舊認阿蒲為十三娘,將之送回桓家,並嚴令那俞氏不準多言。俞氏自是歡樂得很,滿口應下了,便將這事瞞了下去。”
秦素還是冇說話,心底裡的堅冰,又一次鬆動了幾分。
那就先放下罷,將那統統都拋得遠遠地,遠到時候堆疊成塚,留待他日祭奠。
“疇前的事,再也休提。”秦素開了口,語聲不帶任何情感:“還是持續說阿蒲吧,就現在的這一個。”
流配遼西,備受顧忌,彼時的桓家老郎主,約莫是得空去管一個喪失的女嬰的,乃至很能夠還要把人手都縮返來,就怕彆人向男丁動手。
很久後,他才微微一歎,斂目語道:“我冇掌控。”他的語氣極其沉重,似有千斤壓下:“我要走的路,極險。我冇掌控在認回你以後,還能護好你。再者說,我確認真相的機會也晚了一些,金禦衛已經呈現了。若我當時冒然脫手,你會很傷害。”
但是,她內心還是有點不舒暢。
秦素再度勾了勾唇。
這來由像些模樣了,卻還是不敷。
或許是因為死過一次之故,在他們的眼中,民氣與親情,遠不及算計手底棋枰來得首要。
見她身上氣味安好,桓子澄的心便往下放了放,持續說道:“那阿蒲來到桓府以後,我便發覺了一件怪事,便是阿蒲對我桓府似是很熟諳,特彆是幾處密室,她比我曉得得還細心。我曾摸索過她兩次,成果她兩次都是精確找到了密室,且還能順利將之開闔。我一度覺得她也是重活過來的,暗中察看她很久,直到肯定她並非與我不異以後,我便隻能推斷,她應當是從旁人丁中曉得我桓氏這些奧妙的,而那小我,很能夠對桓家極熟。”
“這實在也不算甚麼。”秦素的唇角微微勾起,眼神卻仍舊很空:“所謂士族,很多時候是好處為先的。我都懂。”
宿世所曆,委實過分沉重,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回想。
自曉得出身以後,這個題目便第一時候冒了出來,到得此時,她終是忍不住問起。
說這話時,她冇去看桓子澄,隻目注著遠處平湖,似是在向著那湖水自語。
秦素沉默地聽著,此時便忽爾抬起了頭,定定地看著他,問:“你為何不在當時認下我?”
的確,舊事說得再多,也畢竟回不去了,而言語,也老是慘白有力的。
她在明,而桓子澄在暗,她總有種被他暗中察看的感受。
冇有了方纔的乾澀,悵惘輕巧,是雪片落上湖麵的聲音:“在聽了胡嫗的第二次供述以後,我也曾經想過,為甚麼,俞氏要在阿蒲的身上,刺下與我不異的硃砂痣?隻是厥後……我卻冇往這上頭想,因為,宿世時,這件事桓家瞞得很死,底子無人得知。而這一世,你也向來冇提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