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0章 口舌爾[第1頁/共2頁]

水、雲二宗的屍身就在那邊，已然覆了半身白霜。

至於秦素，天然就更不會有甚麼反應了。

莫不離想了想，竟點了點頭：“也是。如果你們把統統都想明白了，隻怕我這會兒已經死了。”

這寥寥數語雖極平平，但卻能夠想見彼時之波詭雲譎，真真是千鈞一髮。

停了半晌，他便將兩手扶在了膝上，啟唇言道：“誠如公主所言，皇祖父的親信見勢不妙，便連夜帶著遺詔逃出了多數，也的確是逃往了潁川方向。先帝一麵派出多量人手追殺，一麵便在以桓複誠為首的三公推舉之下，即位為帝，改國號為永平。而我父王對其間內幕，倒是半點不知的，隻覺得先帝是順理成章繼的位，是以至心臣服，仍舊搶先帝是個好兄長。”

幸虧，莫不離這情感之間來去極快，不一時，他已然又是那副悠然入迷的模樣，持續語道：“桓複誠派人給先帝送信之時，倒是冇想到，那桓府當中，本來亦有我父王安排下的暗線。那暗線冒著生命傷害給皇祖父的親信送了信，倒是令得那親信及時逃脫，那份遺詔也被他帶走了。”

秦素也不覺得意，淡聲道：“若統統皆明，本宮又何必站在此處喝風？”

聽著他的話，秦素倒是微微起了眉，心中劃過了一個動機，不由啟唇相問：“皇曾祖父的阿誰親信，厥後……是不是逃去了潁川？”

在他們的屍身之下，血泊如一麵赤紅的鏡，映出漫天飛雪，那雪花點點落入其間，一絲絲滌去那刺目標鮮紅，將那色彩也給洗得淡了。

莫不離不屑地“哼”了一聲，冷冷隧道：“公主殿下未免太缺見地了。堂堂靖王，又豈是先帝一句話就能殺得了的？我父王那些年來也不是毫無籌辦，若不然，又如何能護得我安然長大？”

言至此處，莫不離便停息話聲，看向了桓子澄並秦素，忽便勾起了唇角，一臉地意味深長：“現在你們總該曉得，桓氏‘十可殺’一案，是從何而來的罷？”

不知為甚麼，說這話時，他的語聲中竟似有了種痛徹心肺之恨，倒是聽得秦素有點發怔。

桓子澄麵無神采地聽著，並未因他出言辱及先人而起火。

說這話時，他的麵色非常平平，一麵說話，一麵便微垂視野，掃過不遠處的雪野。

那份遺詔本來已是桓家囊中之物，可終究卻被人攜著它脫逃了，就算桓氏是偶然之過，可先帝卻必定不會如許想，而是會猜想，這是不是桓氏本身把遺詔昧下，用以作為威脅天子的東西？

“本來如此。”桓子澄淡聲說道，麵上仍舊無甚神采，“想來彼時的桓氏實在太強，便是先帝亦難以一手滅去，便隻能以此法為陛下開路了。”

莫不離罵完以後，似是才終究想起，桓複誠最為看中的嫡長孫――桓子澄，便在麵前，因而便又很冇需求地補了一句：“都督大人包涵，我失禮了。”

“遺詔都拿到手了，公主還要來問我這個？”莫不離並未直接答覆，而是微帶諷意地看向了秦素。

“滿口胡言。”莫不離冷嗤一聲，卻也未曾起火，唯神情中儘是不屑：“這也就是你一家之言罷了，我父王乃是仁厚之君，若為天子，定教天下百姓歸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