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4章 南山曲[第1頁/共2頁]

現在的薛允衍，明顯是將秦素當作某個缺了牙的小娘子來看的。固然這個小娘子讓人頭疼了點，但是好是歹，他也不能不管不是麼？

送君南山下，與君相分袂。

還好她及時把趙氏拿出來敷衍了疇昔，不然倒真不知該如何對付。

登高凝相望，白雲東複西。

宿世時，秦素在趙國習得此曲，因深感於這曲中逼真的拜彆之意，故經常在獨處時操琴一曲，聊慰愁腸。厥後她回到陳國，彼時桓氏已是闔族俱滅，秦素便再也不敢奏這曲目，唯恐惹中元帝不喜。

一曲短歌悄悄吟罷，琴聲亦隨之歇住，秦素攏袖而坐，頃刻間有些分不清宿世此生，隻覺滿心怔然，渺不成尋。

即便是最抉剔的琴師在此，亦冇法不稱此曲為佳，啟事無他，唯情真爾。

幾近是下認識地，她伸手按向冰弦，琤琮如流水般的樂韻，自她的指間緩緩流淌，一首短詩亦就此浮上腦海，她啟唇吟道：

不管是前人曲目，還是古人所創，都冇有這首《南山》，這一點薛允衍敢打包票。是故，除了是秦素本身所作以外，便再無旁的解釋了。

很久後，薛允衍的語聲方纔響了起來：“好詞，好曲。”

方纔她也是一時想得出了神，不知不覺間，便將這曲子撫了出來。

秦素生母亦是出身士族，秦素的紫微鬥數還是從趙氏所留的冊本中學得的，有此後果，秦素的話倒也很合常理。

秦素聞言先是一怔，旋即方纔完整地回過了神，不由苦笑：“薛中丞太也瞧得起我了。此曲乃是我從先慈留下的書裡偶爾瞧見的，本日忽有所感，便此奏了出來。”

黑黢黢的鬆林邊，那張冰雪般的容顏俊美如神祗，一身緋衣勝火，在夜色中幽然綻放。

緩緩地收起絲巾，秦素垂眸看向案上的伏羲琴，隻感覺那冰弦如雪，白得有些刺目。

彼時，桓子澄恰是大名鼎鼎的“白桓”，彌悠也不知如何求到了他麵前，請他贈曲一首，因而他便信手寫下了這段詞曲，也算是佳曲贈美人了。

“有了此曲，在本年的青蓮宴上，殿下便可安坐了。”一道涼靜的聲線響起，刹時便讓她回過了神。

薛允衍“唔”了一聲，看向秦素的眸光裡，含著些許切磋：“這是……殿下所作？”

這首《南山》，恰是桓子澄所作。

秦素無聲地籲了口氣，旋即便又有些惴惴。

本日她一時不察，倒是將此曲提早放在了世人麵前，也不知這曲子的原作者，會不會心有所感。

現在她的表示，倒也能夠瞭解。

看著薛允衍親身脫手做著這些，秦素內心微有些對勁。

她偶然間談出的這支曲子，其作者，實在恰是當今之人。

秦素心中暗忖著，腦海中便又閃現出了那張冰雪般的容顏。

提及來，這也算是她竊了桓子澄的才名了。

一時候，琴室中一片沉著，座中二人皆未曾說話，似是都在回味著這短歌中的餘韻。

得了此曲後，彌悠如獲珍寶，很快便將之唱了出來，隨後這曲子便廣為傳唱，不幾日便傳遍了多數，厥後數年間更是越是越傳越廣，幾近遍及大陳南北，乃至連遠在邊塞的牧人都能哼上幾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