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5章 飄細雪[第1頁/共2頁]

她忍不住悄悄地歎了一口氣。

“兒臣不冷，見過父皇。”秦素依足禮數行了全禮，方纔坐在了中元帝指定的扶手椅上，視野轉向擺佈，眸色微動。

霍至堅的視野逗留在她癡肥的背影上，眉頭深鎖，目中儘是嫌惡。

出門之前，秦素特地望瞭望時漏。

“好了好了，彆說這些閒話了。”霍至堅打斷了她的話，語聲極其不耐煩，停了停，又抑下情感，放緩了聲音道：“等我成了大事，你想穿甚麼不可？又何必在這時候計算？”

殿宇中暖和如春，四角的大炭爐燒得旺旺地，殿中隱有淡香傳來，清淺芬芳。

秦素倒也不急，將手裡的巾子揩動手指，不緊不慢地問：“都這遲早了，父皇尋我何為？你問了是甚麼事了麼？”

“是，夫主，妾這就去。”霍夫人像是歡樂起來，起家便往裡間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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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素輕聳鼻尖，發覺這香方劑已然換成了玉華香，不再是她精研出來的那一味撒馥蘭了。

霍夫人的手落在半空，好一會兒方纔收了歸去，失落地垂下了頭：“又要進宮麼？”

“事不宜遲，你頓時就得解纜。”霍至堅說道，上前一步，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話，複又退回原處站著，蹙眉道：“行動快些，也彆換衣裳了。”

“本宮曉得了。”秦素揮了揮手，轉首看向阿桑，彎眉一笑：“那件大紅的織錦五鳳裙並那件才做的火狐狸毛朱羽軟緞披風，你替都我尋出來罷。”

時氣已然過了立冬，那天便黑得早了，秦素下晌歇足了覺，起榻後用了些點心，便叫人點起了滿殿的燈燭，也不消晚食，單隻叫了阿桑並李嫗出去，主仆三人說話解悶。

一番梳頭換衣，卻也頗費了些手腳，幸虧阿桑並李嫗在旁幫襯著，纔沒過分於擔擱。

“今兒這晚食，怕是趕不上了。”她淡笑著拂了拂緩鬢，扶了阿桑的手，回身踏出了宮門。

程樵忙將身子朝下彎了彎：“回殿下，問了。是邢大監親來傳的話，他白叟家甚麼都冇說，隻請殿下速去壽成殿。”

該來的，總會來的。

霍至堅微微點頭，麵上顯出多少深思，停了半晌，又問：“可知那飛鴿傳書是從那裡來的？”

那小廝才得了兩角銀，心下非常歡樂，此時已是等不及要去外頭打酒買肉去了，是以也未幾話，向霍至堅嘻嘻嘻一笑，便興沖沖地揣著銀子排闥而去。

掌燈時分，雪似是下得大了一些，一蓬蓬的細雪在燭火下飛舞，剔透如水晶。

李嫗便與阿桑久居田莊，曉得很多鄉間的趣事，此時便扯起了田莊上過歲暮時的景象，那各種野趣之處，倒又讓秦素又想起了在連雲的那些日子。

他說著往四下裡瞧了瞧，又低笑著道：“霍先生每回都如許風雅，小子我也不敢藏私。我便再給先生一個動靜罷，本日午食，剛好是我奉侍。我親耳聞聲郎主嘟嘟囔囔地地說甚麼‘蘇先生這一去公然就對了’甚麼的。以是我纔會猜著，那封信是蘇先生從泗水送來的密信。”

酉初還未到，再過上一會兒，就該用晚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