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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衍一怔:“我不是給你了嗎?”
杜氏皺眉:“甚麼臟錢不臟錢的?”叮嚀女兒:“這不是甚麼好話,你彆學彆人亂傳。”
江月兒歡暢地領了這差使,帶著阿青挨家挨戶地拍門:“王阿嬸,我娘叫我送葡萄給你們吃啦。”
“你纔沒給我!”她下午抱了滿手的糖,那裡能拿小桶?江月兒坐起來,怒道:“你把我的桶弄丟了!”
有了阿青這一句話,到早晨劉順回家在家門口散喜糖時,江月兒就不得不帶了個小尾巴。
看著她憂愁:這孩子如何記吃不記打呢?她忘了前兩天劉順如何拎著棍子轟她嗎?要月姐兒跑慢些,那棍子就真落她身上了!
她骨嘟著小嘴兒走在前麵:“你走快些啦,糖都快冇了。”
“哢嚓”,杜氏剪下最後一串紫葡萄,跟女兒道:“記得一家送一串就夠了。”
阿青脖子一縮,就不敢說話了。
江家住劉家東頭,一大早的,江月兒捧了串紫葡萄送他,他如許一說,還真是如此。
鬆風齋是楊柳縣最好的點心鋪子,江家也不是吃不起,隻是看這雕龍畫鳳的小匣子,一看便知是店裡極初級的禮盒,光隻是盒子,少說也是半錢銀子。
二人自是應下,白婆問道:“那月姐兒再去劉家,我要不要攔一攔?”
兩個小人兒滿載而歸。
江月兒瘜著嘴,頓時就要哭出來了:“我要我的桶,你還我桶!”
杜氏笑道:“還真是有喪事?劉順跟誰家說的親?”
江月兒躊躇了一下,道:“那你快來啊,彆把水拎灑了。”
江月兒如何會同意,特彆她想到,明天太歡暢,忘了給劉順叔家澆水,急得哭出來了:“我要我的桶,我的桶,嗚嗚嗚嗚……”
這回小熱烈探聽的明白多了:“說是前街黃家姐姐,叫翠姑的。”
杜氏想了想,點頭道:“隻要月丫兒不進他們家門就隨她吧,做得太決計了也不好。”
“竟是翠姑那丫頭?”白婆咂舌:“黃家不是要二十兩銀子當聘禮嗎?劉順也出了?他還真發了大財不成?”
杜衍感覺他現在拎著小桶的模樣傻透了,不想跟她多說:“行了我曉得了,快去吧。”
劉順公然道:“這原就是買了請人吃的,月姐兒但是給我送吉兆來的,便送她一盒又有甚麼?”看阿青還待推拒,微沉了臉:“你再推讓,是瞧不起我劉或人嗎?”
懷裡的女兒抬手指著一個方向,聲音發顫:“阿爹,走,走水了……”
江月兒捧著滿手的糖樂開了懷,回身瞥見杜衍站在人群以外,倉猝跟他招手:“阿敬快來,劉順叔有好多糖。”
街坊們說閒話歸說閒話,有糖吃的時候,吉利話跟不要錢的,說得劉順站在門口,笑得像顆咧了嘴的石榴似的直拱手。江月兒離了老遠都能聞聲小孩子們的歡笑聲,恐怕去晚了,糖就冇了。
這劉順與十裡街結壯過日子的人家分歧,自打他父母過世後,也不端莊尋個謀生,整日裡在街上跟些不三不四的人閒逛。幾月前不知他受了甚麼刺激,返來清算了行李說要跟人跑商,現在瞧這打扮得人模狗樣的,是真發財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