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1.第 191 章[第1頁/共3頁]
頓了頓,他反應過來——夏臨淵這廝也太坑了吧!
胡亥拱手讚道:“左相高謀。”
趙高竟然點頭,沉痛道:“陛下一片熱誠待他,他卻與大逆罪人張良②暗通款曲,真是把他剁成肉醬都冇法贖清他的罪惡!”
“那你的意義是要與陛下挑明此事?挑明以後呢?”趙高詰問。
趙成低首道:“是我想淺了。現在如何辦?我聽哥哥的。”
“是,楚國固然強,齊國卻更強。齊國已有近五十年未曾開戰,國富民強,氣力了得。”
趙高一徑問下去:“挑明以後,若想活下去,便隻要當場弑君一條路了。但是再以後呢?外有王離掌兵,內有李斯擅權,居中另有馮氏父子不動如山,你我當如何自處?”他這番詰問,不像衝著趙成去的,倒像是衝著本身來的。
是夜,胡海摟著一窩冇睜眼的小奶狗,在空曠廣大的龍榻上,擁著夏被,瑟瑟顫栗。畢竟他脫手毒殺趙高是究竟,而趙高誤覺得是張良背後教唆的,這讓疇前的純良青年胡海感到很心虛。
胡海抹了一把臉,不知流淌著的是雨水還是淚水,也不顧狗舍肮臟,俯身而入,將那一窩小狗兜在衣裳裡。他沉痛道:“將它好好安葬了吧。”
這配的甚麼毒|藥啊!連條狗都殺不死!
“您曉得?”
胡海順著他視野看去,暗道,不會吧——莫非本來的秦二世在趙高身邊還安插了人?也不對啊,冇人跟他聯絡過。莫非是環境告急,那人隻能超出他直接與夏臨淵示警?
本來那夏臨淵宮外購置砒|霜, 想到此事乾係嚴峻, 不敢假於旁人之手。而砒|霜係劇毒之物, 當今之世, 刑法嚴苛, 連坐成災,藥店多不敢賣。也幸虧這夏臨淵學過幾本醫術,知古籍中曾載從砒石中冶煉砒|霜之法①,因而尋到鹹陽四周寶穴核心,暗裡買了很多砒石,在家中閉門煉藥,煙燻火燎,煞是辛苦。卻不知,這統統早已落入趙高派來暗中監督的人眼中。
“他當然不曉得。”
於公於私,李斯都會竭儘所能、傾囊相授。
酒保忽道:“陛下,您……您看……”
“它要去哪兒?”胡海喃喃道,不由自主跟上去,穿甬道,跨廊橋,終究到了狗舍。
卻見那栽倒的黑狗甩了甩腦袋,又嘔出一灘紅黃之物,倒是重又站了起來,還不足力對胡海輕晃尾巴,彷彿是認出了仆人。
胡亥道:“先帝挑選了先滅楚。”
李斯笑道:“對,卻也不對。齊國雖強,卻也一定強於楚國。”
胡海大鬆了一口氣——先是欣喜,夏臨淵這是撿了一條命啊!繼而迷惑,這廝在眾郎中的圍捕下,是如何跑出鹹陽宮的?
李斯道:“是,先帝挑選了先滅楚。”
趙高垂目沉著道:“陛下息怒。小臣此舉, 意在為陛下肅除身邊奸臣。小臣早觀夏臨淵行動鬼祟,令人留意。此前他乞假兩日, 倒是購買了大量砒石。陛下可知這砒石是作何用的?”他不等天子答覆,自問自答道:“這乃是製劇毒鶴頂紅所需之物。如此叵測之人, 陛下焉能留在近旁, 陪侍擺佈?本日他便敢借陛下之手, 毒害於臣;異日他更肆無顧忌,卻又該向誰動手了呢?小臣一片熱誠,隻為陛下。小臣曉得陛下連日微恙,不宜掌殺伐之事,已大膽做主,著人緝捕夏臨淵,當場斬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