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【思雲落了雨】[第2頁/共5頁]

高天曠雲，高麗王一行從北城門入京，使臣往禮部上了拜表與貢禮，便奉國君與公主達到第宅，鴻臚寺專人用束帛迎勞為其洗塵，一眾外使稍作休整，便隨鴻臚寺通事舍人引至紫宸殿外。

齊昱轉過身由小寺人扣上後背的締帶，正巧瞥見溫彥之從殿門跨出去，便衝周福揚揚下巴挑眉笑：“瞧瞧，襯朕的在那兒呢。”

彼時溫彥之在中間瞧著，方知桐笑得安然，垂眸道了聲好，便也起家道彆。

“……”齊昱反應了一會兒，“哦，國君的女兒，壽善公主的婚事？”

方知桐又問：“那你呢？”

溫彥之漸漸正色來看他：“實則武我也習過……小時候姑父訓我紮馬步，他搬凳子坐在亭裡遠遠守著我，歸正看不見，我叫侍童替我紮，本身躲到屋裡看書。姑父前年上京見我，還很高傲說，現在我身骨比小時候好些，還是紮馬步有效，叫我今後也持續紮……”

這雖煎熬，但內心有盼，有夢做，有人思念，就甚麼都好。

溫彥之曉得他是談笑，也由著他道，“我二哥也學過兵器，他使劍的。”

大雨落進了夢裡，他在風中看江水浮燈，一箭破風帶到中空，星夜下煙花萬點，旋旋而落，迷沉重他再展開眼，絹燈盈光中，床邊坐著一團明黃的影子。

外間飄來模糊藥香，院兒裡有老爹和大哥的聲音，溫彥之忽覺滿足，好脾氣地笑，糊裡胡塗道：“……怪你的雲。”

溫彥之悶悶笑出來，看著他道：“於你，還是更奸刁些。”

三日前龔致遠與方知桐一道回京，同業來的譚一秋是借車一道來京中參科的，原三人想一道往溫彥之小院拜見，卻聽雲珠說溫彥之已回了家中住，因而遞來拜帖隔日才得以看望。

溫彥之點頭：“天然也好。”

溫彥之從小住在東林府的宗家，三年前入京考學時，家裡並分歧意，皆勸他棄考，於他壓力頗大，且他一貫有文人酸骨，怕故意人說本身借家中權勢入舉，不是真才實學，故參科前都與龔致遠租住外屋，高中狀元以後才被老爹接回府中住過一年多些，厥後出了秦家的事，他也就變賣了些書畫、替人寫些風雅頌或文書，換了屬於本身的財帛，購買下螳螂衚衕的小院兒搬了出去。

然溫彥之獨居三年，畢竟不喜熱烈，過了四五日隻告過母親、大嫂，將主子退回中饋任遣，隻留阿誰兩三日去他小院兒收整一趟的張叔晨昏一來，理理嚕囌小事、收揀待洗衣物也就夠。

可他不覺痛。

方知桐執他手拍拍小臂，“都好。皇上好麼？”

溫彥之俄然明白他為何哭。

二人笑鬨陣子，龔致遠叮囑他好自放心，這纔出了門走了。

“你還病著，湊甚麼熱烈。”齊昱一邊替他掖被角一邊道，“你還擔憂朕能看上那公主不成？”

當天夜裡，溫彥之回螳螂衚衕的小院兒清算了一乾物件，告彆雲珠，隨父兄一道回了溫府。府中已拾掇出他暮年居住的天井，一應主子四五人將宅屋掃灑潔淨，和和藹氣迎三公子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