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 【一點都捨不得】[第2頁/共5頁]

是齊昱去處理事情。

這麼多日子以來，他枕在齊昱身邊，偶爾夜裡所見，齊昱在甜睡中總蹙著眉頭。淩晨在延福宮裡醒來，齊昱下榻洗漱後的第一樁事，必定是去審前夕卡在宮門的摺子，而周福說，每一日淩晨都必定會有如許的摺子。

暗衛撓腦袋，“他們仨喝醉啦，籌算在龔主事床上一道睡啊，豪情可好。”

“娘……？”壽善公主愣愣地看著龔致遠扶著雙目失明的老嫗，俄然失力地今後重重退了一步，一時痛苦地緊緊閉上雙眼，瞭然的眼淚終究滾落出來。

――朕在宮裡汲汲營營，白癡在外頭花天酒地。

齊昱從武英閣出來的時候，暮雲已然爬上了天涯。府兵改製之事初見框架，溫熙之跟著溫久齡隨齊昱往外走，到僻靜處暗衛迎上來一人，齊昱問他溫彥之在哪兒。

“好了，成了吧，”齊昱點頭笑，點了點那被打住到現在的暗衛，“現下朕能曉得你弟弟去哪兒了麼，溫刺史？”

“好，不哭了。”溫彥之強笑了笑，“知桐約莫在你家等得急了，彆叫他擔憂纔好。”

壽善公主怒道：“你，說你要做大官，等我，嫁給你！你說，你要一輩子，待我好！不管何時何地，不管，我是誰，我找到，你，就不消，愁了！”說罷她一推龔致遠，用力叫道：“你騙我！你騙子！”

溫彥之看著，龔致遠坐在劈麵一向諦視簾外磚紅的宮牆直今後退，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吊眉舒展，浮腫雙眼，聽他俄然張口道：“溫兄……你說這事，怎就落到我這凡人身上……”

“是，隻你是個算命的，替一秋將難的卷都避了纔好。”溫彥之笑抓過他手上的扇子遞開，“你不扇就給龔兄扇罷，我不熱，龔兄受累。”

“你捨得麼？”溫彥之不知本身在問誰。

溫彥之抬手拍著龔致遠肩，聽著他的話，見著他的苦，內心卻想起了多少天前，也是在馬車裡，也是某箇中午，齊昱抱著他說，棄了皇位也冇甚麼不值當的。齊昱說退位後他們一起住在小院兒柴米油鹽的時候，是真在笑，笑得一如既往的目如沉水麵如風，而當他說齊昱是胡塗的，不知齊昱是懂了還是冇懂他的意義，下一句竟輕飄挑開了話頭。

孰能孰不能，再清楚不過了。

服侍龔母用好飯，龔致遠是底子冇了表情吃東西，隻胡亂扒了些進肚子，便又扶母親進屋去安息，鋪床理帳打扇，一絲不苟，見邇來蚊蟲多了，還想起問前頭他在淮南的時候找來的長工將驅蚊香收哪兒了，怎找不見，龔母笑說她又瞧不見怎會曉得，龔致遠又著緊地出去買，不一會兒帶著驅蚊香返來，還重新給母親買了個蕎麥的腰枕，擱在床角說母親起來坐著的時候能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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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熙之冰白的麪皮上浮起絲薄笑，點點頭，協同老爹告禮跪安。

固然齊昱將龔致遠定主張的刻日留至翌日，可溫彥之在送龔致遠回家的馬車上就曉得，龔致遠這主張已經定了，是不會改的。

兩相不捨，便隻能選一個能捨的，留一個不能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