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六十五章 眾將登門（上）[第1頁/共6頁]

侯傑臉一紅，慚愧垂下頭。

婦人便是侯君集的正室原配夫人侯方氏，李素曾經去過侯君集府上，也曾拜見過她。

如果說剛纔侯方氏懦夫斷腕的決定令李素感覺詫異的話，現在侯方氏這番話卻令李素感到震驚了。

說完侯方氏俄然朝李素屈膝一跪，行了一個膜拜大禮，侯家的家眷們也紛繁朝李素膜拜下來，就連受了傷的侯傑也強撐著跪了下去。

侯方氏歎了口氣，道：“現在的侯家，連螻蟻都招惹不起了，看在你眼裡或許不算甚麼，但對侯家來講，不管招惹到誰都是滅門之禍。”

侯方氏直起家，道：“夫君放逐瓊南之前曾說過，侯家勢頹即傾，長安不宜居，或有宿仇傾門之禍，夫君叮嚀我，若侯家果然有難，長安城中無義士，唯李縣公可拜托求懇，本日我侯家宗子重傷，而李縣公親身登門，想必侯家的禍事已至矣。”

“這是劉顯的目標之一。”

婦人緩緩走到侯傑身前，奇特的是，竟看都冇看渾身是傷的侯傑一眼，目光反倒是起首落在李素身上，快速打量一番後，婦人朝李素襝衽為禮。

為了東宮太子之位，現在長安城內暗潮湧動，有些衝突還冇有浮下水麵，以是大師的麵子都過得去，一旦情勢垂垂明朗化，衝突也將走嚮明麵，當時李家和長孫家友情的劃子差未幾也該翻了。

侯方氏這時才長長歎了口氣，神情浮上黯然之色，道：“家逢大難，婦道人家實難挽扶大廈之傾，我非固執不化之人，既然侯家此次擔不下去，也隻能靠李縣公從中調停全麵了，老身代夫君和侯家高低多謝李縣公大恩，待到夫君雲開見日，定當酬謝。”

看著侯傑滿麵慚愧的模樣，李素淨淡隧道：“行了，這些話本不該由我說，我隻是喜好管閒事罷了，說說吧，你們侯家和那位安平縣侯到底有何恩仇？”

心底角落裡那一點點小聰明被李素劈麵戳穿，侯傑羞得無地自容，滿臉通紅倉猝賠罪報歉。

李素恍然，然後歎了口氣。

家屬興衰，全在家主一人，一念可興，一念可敗，李素現在也是一家之主，全部李家的興衰全繫於李素一人，在這個天子意誌能決定統統的年代裡，若想家屬悠長昌隆下去，不至於落到侯家這個境地，李素今後每走一步都要分外謹慎謹慎，不然，若一朝失勢，李素都不敢設想老爹和許明珠會接受多麼龐大的屈辱，一如現在的侯家，隻看麵前這扇破敗得誌的窄門，便知此中酸楚。

李素詫異地看著她。

侯傑苦笑道：“父親犯事放逐以後，殿中省便將我家的宅院收了歸去，將我百口擯除出來，還封冇了大部分的產業和統統地步，現在我家聚居在長興坊的一個小宅子裡……”

侯傑眼眶一紅，哽咽道：“多謝子正兄，我侯家危難落魄之際，我父親朝中同僚袍澤皆避之，唯有子正兄不棄，義伸援手，侯家承子正兄大恩，今後定當……”

這世上冇有真正的蠢貨，各有各的聰明，隻是聰明也分種類分道行的，有的火候深，道行足，一副大智若愚的蠢樣卻乾成了大事，有的靠著一點點謹慎機占點小便宜，大略一輩子也就這個模樣了，侯傑的小聰明天然逃不過李素的眼睛，以往李素若碰到了，也隻是微微一笑，不予計算，但本日卻很不刻薄地劈麵戳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