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上達天聽[第2頁/共3頁]

“奴婢不敢，奴婢無話。”

此人恰是曆經百戰終成帝業，並一手初創出貞觀之治的千古一帝，李世民。

“滾！給朕滾遠！本日朕一個字都不想聽了！”

更令李世民火冒三丈的是，街頭坊間已有了一些歹意的聲音，說是天子不修德故而惹怒上天，引來天罰，加罪於無辜百姓。

寺人臉頰抽搐幾下，見李世民鎮靜得不能自已，寺人慾言又止，躬身應是。

“陛……陛下，不是孫老神仙發明的，而是涇陽縣治下承平村的一名村民發明的，孫老神仙親身考證過，此法對天花有效，可使未染上天花者平生不染此瘟病……”

“啟奏陛下，尚書省急奏……”

大唐武德九年六月，李世民建議玄武門兵變，弑殺手足兄弟，逼迫父親李淵退位讓賢，以幼弑長，以子篡父，江山得來本就名不正言不順，說來也是命背，李世民即位後，大唐幾近年年天災不竭，官方歹意的聲音也越來越大，李世民以聖明仁德天子自居，對那些歹意的流言隻能暗怒在心，也不敢動輒殛斃。

甘露殿內，李世民氣不在焉地翻閱著奏疏，表情卻非常狼籍煩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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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似不起眼的小小瘟疫，誰都未曾猜想竟伸展得如此之快，快到朝廷乃至來不及做籌辦，它已囊括了長安城外十幾個村落，本日尚書左仆射房喬上奏，稱天花伸展之勢愈烈，長安城外涇陽縣已有八百餘人因天花而亡，更壞的動靜是，天花已滲入進了長安城內，本日城內長樂坊坊官上報，坊內有三戶百姓人家莫名發熱，經診斷後已肯定染上了天花。

“賜爾無罪，快說。”

“國之大喜，焉能非論功而賞？下旨，召三省六部官員立即入宮朝會，孫思邈心憂社稷，以老邁之身親赴疫區，解萬民於倒懸，雖無功卻有勞，老神仙曾經三辭為官，朕不勉強，賜萬金，帛百匹，涇陽縣承平村村民李……李……”

“甚麼？”李世民呆立半晌，隨即麵露狂喜，當下顧不得君王儀態，三兩步跑到寺人麵前，臉孔猙獰地瞪著寺人：“再說一次！孫思邈找到禁止天花的體例了？”

李世民發作了，狠狠拍了一下身前的矮幾，大怒道：“又是那裡出了禍事？每日不是瘟疫就是急奏，朕的大唐莫非天人共譴，竟無一可取乎？”

天花！天花！

坊間長舌之人的流言冇敢說透，但全大唐的人都曉得是如何回事。

此動靜敏捷在長安城平分散，城內官員百姓民氣惶惑，動亂不安，繁華似錦的都城長安現在家家閉戶，商店停業，街上空寂無人，出城逃瘟出亡者數不堪數。

李素隻是李素，李素不是白求恩。

深夜裡，如此短促的腳步，常常意味著又一樁禍事產生。

“李素為我大唐立此大功，此功非爵而不能賞也，欽封涇陽縣子……”李世民神情鎮靜，滾滾不斷，語速快如連珠炮。

…………

殿門外，一道戰戰兢兢的身影跪下，倒是一名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