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二章 無形的刀[第1頁/共3頁]

河灘邊，東陽坐在李素不遠處的石頭上，托腮看著李素揮動手發脾氣，王直蹲在李素身後，耷拉著腦袋不知想著甚麼。

說著李素昂首望天，喃喃歎道：“……我真的極力了。”

東陽黛眉輕蹙，如有所思：“刑部俄然插手，確切透著蹊蹺，以往處所上的案子刑部向來都是不問的，隻等著處所大將案宗送去複覈纔會理睬……”

周縣令沉默半晌，緩緩道：“李縣子，下官敬你當初治好天花，救本縣百姓於水火，又對大唐社稷立有大功，有些話下官本不該說的，本日出得我口，入得你耳便罷……刑部來人接辦，背後怕是有人教唆，朝廷做任何事都有端方法度，壞端方的事不是冇有，但前麵常常都有大人物撐腰，鄭小樓犯的本是極刑，可現在苦主不舉，若在本縣定判，多數判個千裡放逐，或是勞役十年，便算結案了，但是此案被刑部接辦，且背後較著有大人物教唆，此案怕是不會善了了，即使苦主父母情願撤狀，但對刑部來講底子無用，鄭小樓此去九死平生。”

沉默中，李素反手握緊了東陽的手，東陽的小手很冰冷，已是暮秋時節，氛圍裡帶著凜冽的寒意，河灘邊北風乍起，吹皺秋水，一片枯黃的落葉被風吹得擺脫了枝椏，空中奮力搖擺出世命裡最後一絲朝氣後，終究有力地落在河麵水，隨波逐流悄悄飄向未知的遠方……

“不救便不救，你已仁至義儘了，彆家下人犯事，哪有主家如此為他馳驅的，縱是這下人再得寵，主家頂多隻是遣人遞一句話出去，已然算是天大的恩德了，你這幾日為那鄭小樓幾次馳驅，破鈔了非常的力量，即使救他不得，想必那鄭小樓亦深戴德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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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說，死的是一個賤籍丫環和一個富戶地主的兒子，鬨上朝堂刑部今後，這件事便不但僅隻是兩條性命的事了。”

“不管了不管了！該如何死就如何死！”

王直也感喟：“不救便不救吧，連刑部都插了出去，你若再沾上，會有大費事的，你說得冇錯，鄭小樓命短福薄，闖下這般禍事，怨不得旁人。”

至於鄭小樓的死活……

王直呆了半晌，眼睛亮了：“……東宮太子？”

李素神情有些失落，點頭道：“說得冇錯，我已極力了。”

李素決然點頭：“這件事既然刑部接了手，朝臣們想必都曉得了，事情已鬨大，你父皇不成能為了你而秉公交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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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陽悄悄聽著李素的解釋，臉上暴露淡淡的笑容。

“但是……我不能隻為活著而活著。”

“鄭小樓尚能為一個素不瞭解的人收回不平之鳴，我李素亦是堂堂男兒丈夫，怎能不如他？怎敢不如他！”

周縣令呆呆看著他。冇想到前一刻還在為鄭小樓馳驅呼告，下一刻頓時變了畫風，固然事理冇錯，並且他也是如許勸李素的，但是……你這翻臉未免翻得太快太完整了吧？說好的主仆情深呢？說好的義薄雲天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