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[第4頁/共4頁]

他本來覺得，血緣在他身上加諸的力量已經微乎其微，但是看著這個扶養他長大、是他養母亦是他姨母的女人，他感覺本身疇前的猜想還是錯了。

李承祚撇了撇嘴，應了一聲“曉得了”就冇了後文，內裡的腳步聲立即見機的遠了。

不管如何，他並不但願她不安。

蔣溪竹：“……”

太後的聲音自李承祚的頭頂傳下來，暖和卻清冷：“天子免禮，賜座。”

甚麼好話從他嘴裡說出來，都聽著像“朕要殺你百口”，得他一句祝賀比折壽還讓人難過得慌。

宮人手腳敏捷地將座椅安設在太後身邊，太後拍了拍身側：“來。”

李承祚一雙桃花眼挑了他一挑，看不出來是歡暢還是不歡暢，好一會兒冇吱聲，倒是和蔣溪竹不涼不薄地對視半晌，終究瞧出了丞相眼裡那點兒秘而不發的不痛快，怔了一怔，細細揣摩了一下，反倒笑了。

李承祚卻趁著低頭的一刹時無聲笑了一下——旁人看來他隻是因為聽出來了太後的責問而感到慚愧，而在任何人都看不見的處所，他的嘴角竟然是彎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