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龍榻上的將軍15[第4頁/共6頁]

小桐演完一遍兵法，一昂首，見陳先生又趴在桌上了，便起家出去喚道：“公子，陳先生又要睡了。”

陳乂鼻孔出氣，瞪道：“屁話，我頭暈，扶我一把。”

“……”

粗糙木板拚集的方桌旁，坐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，踢踏著兩條腿在紙上寫寫畫畫，末端一抹臉，花噠噠臟了鼻頭，抱怨道：“先生，我不懂，這個‘將有五危’……先生？”

“好，我曉得了。”靳雨青劈完手裡的柴火，抹了把汗放下斧頭。

“曉得了，感謝。”靳雨青摸了摸少年的腦袋，從錦囊裡取出一片小銀葉子送他。然後大跨步地向那低矮的房屋走去。

陳先生很奇特，來找他的人也很奇特。少年咬了兩下銀葉子，奇特著就走遠了。

“我倒是想要，我如何要？”陳乂握緊十指，衝動起來喘了好一會，“拖著一副不知何時就死了的身軀，讓他跟我一起提心吊膽。我不想纏綿病榻，死的太丟臉。並且他是天子，這我還明白，他不能把平生都耗在一個戰死的將軍身上。”

“陳乂？陳乂！”

“他又和你說了甚麼？是不是統統的事情你們都要瞞著我？！”

靳雨青又補一刀：“我走今後，如果七天未歸，便讓書魚將聖旨宣佈天下。你是丞相，必然曉得該如何做。”

“書魚，送他出宮。”

“……”

靳雨青頓了頓頭，將身上龍袍遞給書魚，換上一身粗布衣裳。書魚哭喪著臉，捏著靳雨青的衣角不肯丟，但也知攔是攔不住的，一時忍不住就抹了把淚，說著要與他一起出宮。

“這半個月的藥留這兒了，下次我要出門，就讓小桐給你送吧。”

陳乂睜了睜眼，伸手握到靳雨青的衣袖，複又闔上。好久，他俄然眉峰緊蹙，唇畔一張一合，失力地唸叨：“靳……雨青……”

“他去哪，我就去哪，你如果不肯奉告我他的去處，那我就掘地三尺把他挖出來。”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，分開這個天下隻是時候題目，隻是在那之前，他還想與陳乂在一起，哪怕是他生命隻剩下一天一刻。

兩年後。

“你吃了我的複生丹，必定不是普通人，好了，彆掖著，快說吧！你看為了你我連皇位都不要了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鋒利的針頭猝然紮進了他的手指，一串血珠順著排泄來。靳雨青放動手中的雜物，低頭抱緊了懷裡的人，半晌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濡濕了陳乂的肩膀。

陳乂一矒：“甚麼？”

“這天兒可真晴……唷，有客啊？”

靳雨青哈腰撿起，是他說的那枚蓮花玉佩。

秦致遠先是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聖旨，然後俄然神采一凝，匆慌全數展開，字字讀去，驚得嘴唇微煽：“這、這是……”

楓州紅葉很快燒遍了山頭，傍晚夕霞彌散時，與天空一起烈烈燃燒著。

秦致遠重重吞嚥一聲，喉中卻更加乾枯酸楚，他五指緊攥，幾近要將那一道聖旨捏變了形。

秦致遠：“……”半晌感覺他有點非常，抓來陳乂的胳膊，把了會脈，神采越來越龐大，有些不成思議地問陳乂，“你感覺如何樣？厥後誰還給你看過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