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君王逝[第2頁/共3頁]
江翎半靠著老皋比墊子眯著眼,手裡拿著各營將領報上來的傷亡名額統計人數,裴越坐在他下首,記錄著戰利品分派的詳細環境,本來這活計是有專人來做的,但是此次為了追擊匈奴人,他們是急行軍到了漠北要地,兵士能勉強跟上來已經不錯了,文書大多是讀書人,走到半路上累倒了好幾個,江翎就命令把這些人全都丟下了。
江衍眨了眨眼睛,還冇反應過來,一列禁衛軍已經將東宮團團圍住,禁軍統領抬腳踹開內殿的門,他身後的禁衛軍拔出了刀,一排排亮閃閃的刀光從江衍的臉龐上劃過,映照著他蒼茫的眼神。
北陵夏季極冷,漠北之地更是千裡冰寒,溫熱的血從人身材裡流出,不及墜地就會凍成堅冰,伸展數裡的疆場上,屍身堆積,血河凝固,構成無聲的靜景,卻更加觸目驚心。
王都的動靜冇有輕重緩急之分,就算是那老頭坐在龍椅上放了個屁,都是大事。
顯朝以軍功封將,殺十報酬十夫長,殺百報酬百夫長,殺千人則為列長,因為一列恰好是一千小我,五列為一營,列長再晉升一級,就能被稱為將軍了。
裴越整小我都垮了,這仗他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再打下去了,他想王都裡溫言軟語的閨秀,鑲金帶玉墜著珍珠做的流蘇的車輦,走馬章台,賞儘名花,那真是說不完的風花雪月,數不儘的風騷肆意。而不是在這裡,每天無數次的把刀捅進匈奴人的肚子裡,然後帶出一段血淋淋的腸子。
裴越頓時驚呆了,他不敢置信的指著北陵的方向:“你都將近即位了,還打甚麼打?我奉告你王都可不承平,不儘快趕歸去,萬一出了甚麼變故不是鬨著玩的!”
“這刀不錯,砍了那麼多人,都冇捲刃。”
裴越冇法,太子不測薨逝,裴家早早的把各家王爺都獲咎光了,隻能把寶都壓在這麼位不費心的主身上。不怕主子平淡,就怕主子賢明,最怕的是賢明還不敷,他還雞血,跟著一個經常雞血上頭的賢明的主子,裴家這些年固然風景無窮,但背後裡給他清算的爛攤子也委實很多。
裴越歎了口氣,感覺本身都要老了十歲不止,他揉了揉凍得發僵的臉,策馬跟了上去。
裴越對此人更加感興趣了,他把那疊寫滿了字的紙拿過來,細心的辨認了一下,發明長天校尉說的大抵冇錯,八歲小孩兒也寫不出這麼醜的字來,的確就像有小我一筆一劃的握著他的手寫出來的似的。
仍然無人應對,這下就連江翎也奇特了,開口道:“另有?”
長天校尉趕緊應下。
“將軍,青鳥營有動靜傳來,王都那邊的,說隻能見到王爺再報,見嗎?”正要寢息,裴越的親兵統領急倉促的趕了過來。
裴越用一種看色中餓鬼的眼神看著他:“送心上人就不能送其他的嗎?寶石綾羅,金珠玉飾你甚麼冇有?我是要送給小衍的,他一到夏季身子就不好,手涼腳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