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毛球[第3頁/共3頁]

地上的人失聲道：“是你？！……”

毛球沉默了一會兒，冇有行動。她臉朝著他的方向做了個祈求的神采：“帶我去吧，我想死他了。”

他帶著她進到一處石室中，一出來就感覺暖濕劈麵。

炎帝瞥了凰羽發紅的眼眶一眼,替他道：“前些日子他傷了嗓子,不便說話，九霄莫怪。”

她幾近是在冇有做任何思慮的景象下，驀地回身，探脫手去，就那樣精準地握住了來人的手指。

卻聽九霄笑道：“毛球，你不必怕，我不會傷你的。”

幾天下來，她發覺到毛球每天傍晚時分會分開，直到深夜才返來，帶回一罐藥來。她垂垂適應了這藥，喝下去後的胸腹間的滾燙感不致於再燒得讓她神智昏沉。倒是毛球常常給她喂完了藥，都會坐在小凳子上伏到床尾處，就那樣靠在她腳邊的位置睡一陣子。

九霄聽得出，這是個女子的聲音。並且這嗓音她記得。非常刻骨銘心腸記得。

九霄站立著，用“俯視”著跌坐在地上的女人，失明的眼中透著滲人寒意。

有手伸過來扶著她的肩讓她靠在枕上，很天然地將她的長髮抄了到一旁，讓她枕得更舒暢些。藥力讓她的身材溫度滾燙若燃，扶在肩上的手的手心更顯得沁涼。有那麼一頃刻，一絲熟諳感冒出腦際，認識卻刹時就被若愈演愈烈的野火過境般的炙烤感囊括五臟，把那一點點利誘燒為灰燼不見。

九霄想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喚道：“毛球？”

他的手指仍然苗條柔嫩，倒是一動不動。

腳下俄然漫起輕軟，將她悄悄托得離地。這感受……是駕雲啊。九霄欣喜道：“毛球，這雲朵兒是你搞出來的嗎？你竟然會使馭雲術！你好棒啊！”馭雲術雖不算高深，普通卻隻要神族才修習的，一個小小藥童竟然會用，炎帝部下公然藏龍臥虎。

毛球終究有所行動，拿了一件厚氅來替她裹上，扶著她的漸漸走出門去。她感受陽光照在臉上的暖和，麵前還是冇有一絲光亮。憂愁歎了一聲：“要問問炎帝我的眼睛甚麼時候才氣好啊。”

地上的人拚了命地爬起來，跌跌撞撞向外跑去，跑至院外後，傳來倉惶撲翅的聲音。

這類熟諳的感受，讓她刹時感受身周的事物都像是跟著變了。眼睛仍然看不到，卻用感受勾畫了風景。樹木，小院，房屋，百草穀，十足消逝不見，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妖嬈陰霾的此岸花，翻滾著藍色滾浪的銷影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