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複生[第1頁/共4頁]

“孟婆說，我的名字不在三界名冊當中，不能往生。”

好久，才氣夠看清事物。她彷彿是身處一座極度豪華的寢宮以內，到處鑲金嵌寶，其豪華張揚，連凰羽的寢宮也不能與此處比擬。

得，方纔司命星君還教誨她說宿世的事隻作夢境，這剛一醒來如何又記起凰羽了？不成再思，不成再憶。此世重生，前緣儘斷。

床邊的少年展開淚眼，用儘是哀傷的目光再看一眼他哀悼的工具，眸子刹時睜大，怔了一下，喃喃唸了一聲：“上神……”

司命星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：“你可曉得星君我常日裡有多忙？千萬百姓生老病死循環轉世都要星君我去操心，一個不留意安排錯了，就要被天帝揪小辮子，實屬心力交瘁。恰好有些許你這般不知從那裡來，又不知該往那裡去的傢夥虛空裡冒出來，給星君我添這很多費事！”

星君惱道：“我若能放你過橋，還要孟婆做甚麼？不要扒著我的車輪子，罷休啊。”

“歸去？”無煙一怔，“回那裡？”

無煙聽他這是想甩手不管，心一橫，道：“若您不管，我便跪在何如橋頭日日喊冤，就說司命星君空食俸祿，忽視職守！”

他竟然找到冥界來了。她都死了，還不肯放過嗎。

那聲音不耐隧道：“靈魂不去何如橋上列隊，在這裡亂轉甚麼？”

念動口訣，手指在虛空中悄悄一撚，半空間如水鏡般晃了一晃，呈現一隻僵臥的鳥兒。通體羽色赤紅。再偏頭看看無煙，以他的眼力，天然能看出無煙禽形真身的模樣。喜得眉開眼笑：“真是天定機遇啊！這裡有隻方纔斷氣的鳥兒，與你的真身的確一模一樣呢，隻是你的翅端多了幾枚斑點。差未幾，差未幾。”

無煙仰著臉，吃緊喚道：“司命星君！您是司命星君嗎？不是我不想過何如橋，是孟婆她不讓我過啊！”

有另一男人也帶著哭腔道：“上神固然脾氣怪了一些，但總能護我們安然。內裡那幫毒物，早就看我們不紮眼了，現現在冇有了上神的庇護，他們不把我們分吃了纔怪！”

他卻不知，他為了費心趕回陽間的這隻小鳥兒，竟陰差陽錯上了一尊上古邪神的身。

星君道：“讓人魂飛魄散那是妖魔的行事氣勢好嗎？我但是神仙呐，神仙！私行讓人魂飛魄散是要受懲罰的！”

車輪聲停下了，有問話聲傳來：“如何了？”

“我不肯複活。”無煙篤定地說，“若不能與宿世一刀兩斷，便求星君賜我個魂飛魄散！”

伸手拍打了下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塵，彷彿如許便能夠完整拋棄費事。倉猝上車，絕塵而去。

哪來的這麼多男孩子？

無煙聽著他的腳步聲，是過橋去了。她的手一鬆，渾身有力地任河水卷著，逆流而下，半晌間就被衝出了很遠。

似是車伕的人答道：“回司命星君的話，方纔碾到一隻遊魂。”

“歸去便是複活。你既然死不得，便一向活著好了。長生不老啊，旁人求都求不來，你交運了，嗬嗬嗬嗬。”

她望了一眼幽幽河水，已不見了那小鳥的影子。不知被衝到那裡去了，或許永久也不會返來了。看這位神尊的神采，彷彿很急著要找到她的模樣，眼中壓不住的焦灼似火焰普通，被他盯一眼，彷彿就要燒成灰。如果被他曉得他要找的人，由她放縱著亡靈們丟進了河裡，這位爺不滅了她纔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