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真容[第1頁/共4頁]

餘音像夢遊普通走到衣櫥前。櫥門一開，內裡滿滿的素淨得要燃燒起來的色彩。拿出一件衣裙替她披上。幫她清算衣衫的時候，神情總算是普通了些，眼睛裡卻如含滿了春水，一波一瀾的的確要溢位來。

問帛喜上眉梢，應道：“部屬這就去辦。”卻不急著退下，橫了一眼餘音，道：“你還站在這裡做甚麼，冇聽到上神的叮嚀嗎？”

此次她細心辯彆，發覺聲音是從腳邊傳來的。低頭看去，隻見一叢赤色罌粟開的恰好。花叢中間，一朵格外素淨的罌粟花的花瓣無風主動，悄悄伸展了一下，似在成心引她重視。

九霄忙躲開他的手，道：“你去看邊候著，我想一小我呆會兒。”

九霄這時已明白，為甚麼餘音看到一張不是原九霄的素顏會不起狐疑了。

他眼神一暗，答了一聲：“是。”找來一把團扇，扇扇扇……

她心道，這今後連自言自語都不敢了，萬一讓這些不起眼的小精靈聽了去，可不得了。

弄好了，九霄對著鏡子冷靜無語。這張牙舞爪的髮式唯有一個“狂”字能夠點評。

九霄平靜隧道：“非、常、好。”

“……”，一個個的花容失容，淚水橫飛，希冀能博得垂憐好留下來。

餘音頗是不捨，卻還是走開了。

有了這副豔妝，像戴了一個非常貼合的麵具一樣。此後碰到原九霄的熟人，或是宿世無煙的熟人……都不怕了。

過了一會兒，他在她臉頰以硃砂色繪了一朵蓮花後，為了讓顏料快乾，俯下身來靠近，吐氣如蘭地替她細細地吹。

半晌，卻見餘音的神采由震驚轉成了癡迷。喃喃冒出一句：“上神，你不上妝的模樣……好美。”

中間的問帛氣得神采烏青，吼怒連連。若不是九霄不準傷他們性命，她就早把這些貨品一把毒藥毒死了潔淨。

剛冒出這動機，便苦笑著搖了點頭。這個肉身但是上神啊，開天辟地以來，尚且活著的上神屈指可數，她能逃到那裡去？鴆族為了找她，定然會不吝把三界翻個底朝天的。都怪司命星君，給她找了個這麼招眼的肉身……

九霄心中比他更驚奇。這前九霄的素顏究竟是有多醜啊，讓人看一眼就要怒到殺掉？

餘音扶著她去到園中。鴆神的花圃，花兒大紅大紫，香氣濃厚，燻人欲醉。

她從鏡中看到他黯然神傷的神情，又有些心軟。想到他之前是本來阿誰九霄最寵嬖的，換了她這個假貨，這便要得寵了，也挺不幸的。

真是上行下效啊。

一個時候後，九霄的寢殿外跪了一地的少年，個個哭得肝腸寸斷――“我們在人間哪另有家？瑤碧山便是我們的家……”

不過，這小小花精竟然膽敢跟上神搭話，膽量可不小。

九霄端坐著，目光掃過打扮台的桌麵。各色五彩斑斕的顏料，另有金粉銀粉。這不是打扮台，是漆匠鋪子吧。

這那裡是扮裝，底子就是易容。任誰也看不透本來臉孔啊，親媽都認不出來――如果她有親媽的話。同時她也明白了問帛那種妖魅的豔妝是受誰影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