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第二十一章 一種心思（2）[第1頁/共3頁]

“如何？”亦珍坐在本身的海南黃檀木嵌螺鈿花鳥打扮台前，翻開裝潢的匣子，順手翻檢。

待在母親房中吃罷晚餐，亦珍還想留下來陪曹氏吃過藥再走，曹氏卻叫她回屋去，“出門做客，不能失禮於人，不成穿得太素淨了。娘看你常日隻愛那些清冷的素麵兒衣裳，飾也不帶一件。如果去英姐兒家也還罷了，明朝你是陪英姐兒到彆人府上做客，穿著太隨性了，倒是落了英姐兒的麵子。”

“氣候潮濕，在外頭放一早晨，一則輕易招引鼠蟻，二則輕易回潮，等明天吃的時候，就不酥脆了。以是才用莎草紙隔開盛放，密封了垂在井裡。莎草紙吸潮濕，油紙隔水汽，井裡頭陰涼，明兒取出來，仍能保持新奇酥脆。”

“不必擔憂，明日英姐兒家的軟羅也會陪著同去，你隻消跟緊了她便好。那些蜜斯家的丫環婆子說的，你若聽得懂，就聽兩句，如果聽不懂，便多吃些茶果……對了，隨我去趟廚房。”

招娣去提了井水上來，兩人就著沁涼的井水，在青石砌的石槽處洗了手，這才一前一後走進廚房。

招娣掌了燈，給亦珍照亮，主仆二人便藉著油燈的亮光，開端和麪，揪麵劑子，擀麪皮兒，忙得不亦樂乎。

亦珍一想，便明白招娣的擔憂。

“也不知明日有多少人，多做些總冇錯。”

等亦珍將千層酥餅做得了，外頭已經敲過了二更一點的更鼓。

等顧家婆子放了腳凳，挑開簾子，英姐兒的丫環軟羅搶先下了馬車，扶著英姐下車，踩在實地上。

亦珍不由得佩服顧娘子，將她順手做著玩的玉錢絛子，如許一改進，頓時就變成高雅矜貴的金飾了。

大夫前次來時，細心號脈後奉告亦珍，曹氏的身材大有轉機，隨後又對亦珍說，藥補不如食補，這五紅湯溫中益氣，補血健胃，養心脾，潤血肉，對曹氏乃是大有裨益。不拘飯前飯後，每日喝個三盞，常食比吃藥更有結果。

亦珍細心將大夫說的五紅湯方劑細細記下來，家裡這些個質料都是現成的，遂叮嚀湯媽媽，每日熬了五紅湯給母親喝。

因是月尾，又是梅雨天，雖則歇了雨水，但是天上仍朦昏黃朧的，似罩著一層厚厚的青紗。

佘家婆子便把手內心的碎銀子攏在袖子裡，彎眼笑道：“好說，好說。”

“嗯。”亦珍應了，陪母親說了會兒話，隨後對母親提起英姐請她一道往脂妍齋佘家做客的事，“英姐兒央我同去，顧娘子已經應許了。女兒不敢冒然承諾，對她說要先問過母親。”

兩個女孩兒在車廂裡笑做一團。

等前頭幾輛馬車上頭的嬌客都下車入了佘府，顧家的婆子這才叫車把式將車驅得佘府門口。

“既是如此，珍兒便與英姐兒同去罷。隻不過因是陪著英姐兒去的，未免冒然冒昧，總需帶些伴手去，纔不致失禮。”

亦珍由衷道：“真美！”

“這麼晚了，蜜斯去廚房做甚麼？”招娣迷惑。

招娣雙手捏著馬麵裙兩側的襇褶，來回揉搓，非常無措：“蜜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