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第四章 一番心思（1）[第2頁/共4頁]

方稚桐進了屋，先向坐在正中挖腳束腰彌勒榻上，灰白頭慈眉善目標方老夫人深深一揖，“孫兒見過祖母。”

方夫人麵上非常難堪地對mm魯夫人道：“桐哥兒這孩子被他祖母慣寵的，四娘你莫放在心上。”

二門上的婆子不得不小跑兩步跟上他，諂笑著問：“二少爺，老夫人那邊——”

“二少爺返來了！老夫人都著人來問過好幾次了……”

老夫人這纔對他道：“你看看，說著話就又扯遠了。你姨丈升了閩浙總兵，已走水路，先一步到任上去了。你姨母同表妹坐不慣船，以是走6路，顛末鬆江，趁便盤桓兩日，一來是看望你母親，二來籌算請位懂顧繡的繡娘一道去福建。這幾日你下了學，不要隻顧著玩，多出去陪陪你姨母。”

他自小生得俊美，年節出門作客，一乾夫人總愛打趣他：

方稚桐微微蹙眉，大步穿過門廳，由曲廊顛末花木扶疏，假山凹凸錯落，流水宛轉的花圃，獨自往二門而去。

待他走到明間跟前，便有穿豆綠色右衽上襦，素白六幅細褶裙的丫環打起珠簾，垂眉含笑，“二少爺來了。”

方稚桐進了祖母方老夫人的院子，立即有候在門前的婆子往裡通稟：“二少爺來了！”

方夫人引了姨夫人往本身屋裡去，方稚桐和表女人微微墮後兩步隨行，一眾丫環婆子謹慎翼翼地跟在背麵。

方稚桐望著表妹魯貴娘嬌怯的雙眸，腦海裡卻不知恁地，閃現出穀陽橋頭，那賣酸梅湯的小娘子，一雙水靈靈、怒沖沖的大圓眼睛來。

“你先去回了祖母，我這就疇昔。”方稚桐說著，人卻往他住的西院而去。

方稚桐接過帶著如有似無的荷香的汗巾，擦了臉，奉硯已尋了頂好的青色細葛道袍，為他換衣，又取了盈沙巾冠上，並小聲勸他：

方稚桐微微頓一頓腳步，側看向貴姐兒。

隨後他踏下台階，叫門：“開門！”

奉硯轉到他身側，瞪了矮身在他腳邊的奉池一眼，“說這些個做甚麼？趙媽媽又那裡真要剝了婢子們的皮？不過是等得急了罷了。”

“等你們活到我這個年齡，就曉得人一老啊，便感覺甚麼繁華繁華，甚麼錦衣玉食，那都是虛的，隻求兒孫繞膝，十足都在跟前。略微走得遠些，內心頭都惦記得緊，恐怕在外頭冷著凍著，渴著餓著……”老夫人把方稚桐攬在懷裡，“哪怕才分開麵前一會兒！”

老夫人留了世人在本身屋裡用罷午餐，這才推說感覺乏，想歇一歇。

方老夫人待他見過禮，趕緊拍拍本身身下的彌勒榻，“桐哥兒，到祖母此地來。”

“表哥？”見他不答，魯貴娘忍不住微微進步了聲音。

方夫人淺笑，“母親惦記桐哥兒，多體貼幾句，旁的事等一等算得了甚麼。”

方稚桐嬉皮笑容：“祖母明鑒，孫兒是誠懇要去寺裡燒香祈福，順帶玩一玩罷了。”

“三娘你說得甚麼話？我如何會放在心上？自是桐哥兒的功課要緊，遊園甚麼時候不能遊？”魯夫人挽了方夫人的手，“恰好我們姐妹能夠說會子梯己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