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9第七十五章 一意表白[第1頁/共9頁]

查公子聽得直點頭，“那就給我三人各來一盅。”

方稚桐故意一點點將亦珍的好透給祖母曉得，笑眯眯地攬了方老夫人的手臂道，“孫兒帶返來的點心好吃罷？”

待過了臘月二十三,因著男不拜月，女不祭灶的端方，由湯伯在廚房裡祭過灶王爺,接下去便是撣塵日。恰逢氣候晴好,豔陽高掛,湯媽媽將家裡的被褥窗簾十足拆下來洗濯，又教粗使丫頭英桃灑掃天井，擦窗抹櫥，撣拂屋簷廊下、犄角旮旯的塵垢蛛網,並教湯伯挽了袖子，彎著老腰，拿頎長的竹條疏浚明渠暗溝,把家中好一番打掃。

方稚桐作勢要拿扇子打他，查公子緩慢地閃到霍昭身後，技藝之敏捷，與他胖胖的身形截然相反。

貳心中不是不忐忑的。

“你如何答覆他的？”亦珍比較獵奇招娣是如何反應的。

三人一起提及會試來，既充滿了神馳，又不免忐忑。十年寒窗苦讀，為的不過就是一朝金榜落款天下知的光榮。隻是這春闈比之秋試，合作又更狠惡殘暴了不知凡幾。縣裡向來不乏為了供兒孫進京趕考傾家蕩產、典屋典地的人家，隻為了替兒孫湊足了盤費銀子與在京中的吃住開消。一家人將統統的但願都押在其上，如果春闈得中，那便是康莊大道，今後一人得道，雞犬昇天；如果春闈落第……

魏大郎驀地回身，狠狠地瞪向媳婦兒，“你做了甚麼？是不是你？是不是你把娘氣的？！”

又招手叫了招娣來，“快，去將櫃子裡那罐祁門紅取來給三位公子泡茶吃。”

英姐說得雙眼熠熠生輝，“這原是我的心願，想不到母親與我想到一起去了。”

方老夫人聞言擰了孫子的胳膊一把，“你也彆哄祖母，我看你就是又勤奮讀書，又跟著鬆哥兒學買賣，兩端忙累的。”

亦珍淺笑，“便是有再多的事兒，也不及你要緊。”

亦珍有何嘗捨得英姐兒？

小丫頭從速拔腿往外跑。

“奴婢曉得了。”招娣應下，自去外頭堂間裡候客不提。

亦珍聞言輕道，“媽媽，那位霍公子家中已有娘子了。查公子傳聞屋裡有很多丫環通房。方公子……想是家中也有安排的罷。”

倏忽認識到甚麼，驀地收了聲。

倏忽在婆婆屋裡服侍的小丫頭慌鎮靜張地跑進她屋裡，惶恐失措地叫她，“奶奶！奶奶！老太太不好了！”

湯伯忙自衣袖中取了小本子與黛條出來，記在本子上。

哭了兩聲，見昔日罵起人來龍精虎猛的魏婆子毫無聲氣，忙放下了魏婆子，對傻愣在一旁的小丫頭道：“還愣著做甚麼？還不快去請大夫？再去刻書坊將相公叫返來！”

亦珍笑起來，“你不睬他就是了，他探聽過一次，在你這裡問不出甚麼來，天然不會再跟你探聽。”

亦珍擦了手，取了梅汁山藥糕，豆沙黃金糕，胡蝶酥並薄脆海苔餅四色點心，翻開食盒籌辦往裡裝的時候，倏然瞥見食盒裡頭用油紙包得齊劃一整的一樣東西，悄悄躺在裡頭。

早晨洗漱結束，亦珍換下了身上的外套，疊放在一旁，鑽進被窩裡，這才從枕頭底下取出那油紙包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