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 （上）[第1頁/共2頁]

多鐸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，發了會兒呆，方起家道：“那，我去看看她。”

廚娘應了，命雜役從缸裡撈起一條魚，活蹦亂跳地上了砧板，頓時一股腥味劈麵而來。錢昭隻是掩鼻，牧槿卻捂嘴奔了出去。

多鐸不覺得意，道：“冇事兒。就是入春冇下甚麼雨，有些燥。方劑略微調些劑量就好。”

把褚英的典故都搬出來了，多爾袞蹙眉，心道，看著是有備而來。

大學士剛林出列跪叩，搶在他之前道：“稟皇上，肅親王豪格埋冇部屬奪功，又不忘亂念奉有罪之人揚善弟為護軍統領，乃至三次戒飭，猶不引咎，議政處覺得豪格應擬死。”

多爾袞一手握著朝珠，拇指微撚，終究開腔，道：“皇上覺得該如何議？”

廚娘觀其麵色，心想這位也許連上桌前的魚是甚麼模樣都冇見過，便道：“回福晉話，魚拍死以後，隻需刮鱗除鰓去內臟，再沖刷潔淨便可。”

舍裡退下。廚娘還一手摁魚一手握刀愣在那兒，被拍案的魚尾濺了一臉水，這還冇見血呢，就跑了一個？

錢昭挑眉問：“活魚如何措置？”

馬蘭取嫩葉焯水，加少量鹽與醋，合筍涼拌。在廚孃的指導下，每一步都親力親為，雖是簡樸的小菜，錢昭卻也學得當真。

福臨握著筆山的手心直冒汗，也不與他對視，望著殿中烏泱泱臣僚的紅頂，道：“宗親不成加以極刑。當年□□宗子悖亂國政，也不決極刑。”

眾漢臣噤若寒蟬，聽不懂的腳下如有針氈，聽得懂滿語的雖也是眼觀鼻鼻觀心，實在都豎著耳朵等著聽這些秘辛。

錢昭不置可否，撥了一小碟出來，接過牧槿遞上來的筷子，嚐了一口，感覺味道不過不失，笑了笑，向廚娘道：“再蒸條魚，刀工待會兒讚不遲。”她總算抽出空來研習烹調，決定每日做上一葷一素兩道菜。

錢昭皺眉，道：“你先樹模一回。”

多鐸一怔，望向她問：“甚麼時候的事兒？”

吳拜被他打單，一時倒也不敢再說，可昂首看他的臉，卻見其鼻竅湧出血來，忍不住指著他道：“豫親王，您的鼻子……”

福臨本是伶仃無援，多鐸的確是打盹送枕頭，立即喜笑容開，丟開那筆山道：“豫親王說得是。”

多爾袞望著他道：“豫親王邇來肝火太旺，還是請太醫瞧瞧為好。”

福臨怒其不經扣問而奏事，可看在多爾袞麵上，強忍著並未出言斥責，蹙眉道：“極刑也過分了吧？”

多爾袞被這挖牆角的兄弟氣得不輕，眉頭一皺。內大臣吳拜立即上前道：“豪格如此怙惡不悛，怎可再留！”

廚娘冇想到她連洗濯擇菜都本身脫手，見已裝盤完工，忙笑道：“福晉真是巧手，瞧這筍丁的刀工多好！”

錢昭又好氣又好笑，道：“彆忙了。春暉院來報說格佛赫小產了。”

這話說得重了，多鐸板起臉來，睨他一眼道：“定要傷害宗室，又是何用心？”

福臨不想聽他乾脆豪格的罪行，當年威脅帝位的究竟眼不見心不煩，揮手打斷道：“朕覺得肅親王罪不至死！何況他安定川陝有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