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冊 第七章（下）騎著老鼠去看海[第1頁/共3頁]

我差點跳起來：“一刀？隻用了一刀？” 老子用儘儘力，連一點淺印子也冇留下。碧潮戈一刀就能裂開這麼深的壑溝？

甘檸真沉吟道：“深溝隻不過申明妖力深，或者碧潮戈用的刀是一柄絕世魂器。但刀痕呈波浪形，可見這一刀直中含曲，埋冇了無數刀的竄改。剛中帶柔，由簡生繁，離刀道至境不遠了。”沉默半晌，儘力揮劍，滾滾三千弱水化作一滴色采晶瑩的水珠，射向岸邊山嶽。

龍眼雞哼道：“塵凡天來的就是冇見地。一千多年前，碧潮戈追殺上古妖獸石心蛹，展轉幾十萬裡，在此地截住了它。石心蛹天賦奇稟，能鑽入任何岩石層，因而倉惶逃進了昆吾石內。碧潮戈站在對岸，騰空揮出一刀，劈破昆吾石，把石心蛹斬於刀下。從而留下了這道深溝般的刀痕。”

“琤”的一記清鳴，山腰處的昆吾石迸濺，裂陷出一顆水滴狀的刻痕，入石約有五尺深。

跟著昆吾江不竭深切西北，氣候變得寒涼起來，江風冷颼颼的，遲早常有白霜。進入下流今後，更是溫度驟降，北風凜冽，兩岸幾近都是荒涼的岩山，岸邊除了一種黃色苔蘚，再也冇有彆的植物。奇特的蟲獸倒是很多，大多個頭小，速率快，在山壁上竄來竄去。偶爾有幾隻會飛的鳥獸爬升江麵，閃電般抓起一隻盲豚鼠，飛向天空。

江濤轟鳴，日夜更替，盲豚鼠的數量還在不竭減少。快出昆吾江時，隻剩下不幸的幾百隻了，個個瘦得皮包骨頭。眼看要到入海口，這些盲豚鼠仍然不顧統統地向前遊。隻是遊得越來越慢，精力體力都透支到了極限。我們幾人的獵奇心早被完整勾起，幾億盲豚鼠不吝代價，萬裡長途跋涉，到底要去那裡？

指尖的月魂忽地閃出清輝，低歎道：“北境浩大奇異，猜不透的謎實在太多了。現在連我也獵奇，這些盲豚鼠到底想做甚麼。”

甘檸真白了我一眼，她已經風俗了我的胡說八道，曉得抗議也冇用，乾脆不睬。我咕噥道：“昆吾石這麼硬，也不知那條龍是如何刻上去的。****奶奶的，這下子要被龍眼雞笑話了。”

前麵的盲豚鼠俄然大亂，吱吱慘叫。一根根褐色的枝條從江灘上探出，伸進水裡，如同觸手，矯捷地捲住盲豚鼠，把它們拖向江灘。這是一種獨特的植物，紮根在岸邊的灘塗中，冇有葉子，隻要又長又軟的枝條，八爪魚普通平平攤在地上，令人很難發覺。

“北境有才子，絕世而獨立。一笑傾人城，再笑傾人國。”我長長地吐了口氣，對甘檸真道：“小真真，你把我魂都笑掉了。”

甘檸真淡淡隧道：“或許吧。”

我嘻嘻一笑，和甘檸真並肩騎在盲豚鼠上。偶然海闊天空位胡扯，隨便談笑；偶然修煉胎化長生妖術，吞噬盲豚鼠的精氣加深妖力；偶然賞識兩岸雄奇壯觀的風景，比神仙還歡愉。

火線濤聲如雷貫耳，江水澎湃彭湃，如同千萬匹脫韁的怒馬嘶叫著飛奔，捲起千萬堆雪玉。視野的絕頂，映出了一片湧動的深藍色——冰海到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