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冊 第四章 背水一戰[第1頁/共8頁]

一時候，我不由得心急如焚，再這麼相持下去，那裡另有機遇？

沿著狹壑一起直落，途中不竭有希奇古怪的異物侵出神識，有的如同猙獰可怖的凶獸，有的好似吞吐不定的骨爪，有的隻是一汪五彩斑斕的液體••••••。這些異物前仆後繼而來，像是把我的神識當作了適口的美餐，貪婪蠶食。但是我放眼四周，甚麼也瞧不見，險惡崢嶸的壑壁充滿了幽深的裂溝。

絕望的大水將我淹冇，最後一點翻身的機遇也被掐滅了。茫然望著彼蒼，我的心空空蕩蕩，像無根飄浮的雪絮。

“砰！”楚度把我扔到岩石上，沙羅鐵枝如同蛇普通穿過岩石，纏繞數圈，將我死死捆鎖在了上麵。

“多謝魔主成全。”碧潮戈低聲道，一縷血絲緩緩排泄嘴角。

無數氣浪在四周炸開，隆隆的爆破聲構成一個狂暴轟鳴的六合，周遭數裡，片雪不沾。

我是啞巴吃黃連，有苦說不出。沉迷於龍蝶的幽冥力量當然不是功德，但麵對危急，我隻能飲鴆止渴。盯著楚度的拳頭，我摸索著問道：“大光亮境的甲禦術？”羅生天王謝陷滅，典藏的神通秘笈毫無疑問被楚度掃蕩一空。

“此乃楚某本體精氣所化，比昆吾石還要堅固百倍。”楚度緩緩隧道，樹枝像一根鐵鏈緊舒展住我的雙肩，又向兩側鑽出，刺斷我的手筋、腳筋，將我五花大綁地纏繞。

碧潮戈沉默不語，我心頭一震，恍然瞭然碧大哥勉強責備的用心。他如果撕破臉支撐我，隻會令我遭來楚度的猜忌和殺意。反其道而行，倒能為我爭得一絲朝氣。

躺在酷寒的雪地上，我一動不動，彷彿隻剩下一具絕望的空殼。體內的精氣被震散，經脈、內腑各處都受了重創，一時半會，我休想規複。絞殺也在楚度一擊下元氣大傷，逃進我的耳朵後立即墮入了昏睡。

“我說過，輸光了的賭徒，甚麼都敢押。”我嘶聲道，手臂不竭加力。望著楚度震驚的神采，我喚出了絞殺。

“任憑魔主大人定奪。”妖王們恭敬的話音被風雪吞噬，楚度提起我，飄然遠去。

“我信賴。”碧潮戈的聲音清洌如冰，如不成折斷的雪亮刀鋒。“我信賴飛弟纔是天定的魔主。因為沙羅峰上的話，我聽得很清楚。”

魔主宮前，五大妖王麵麵相覷。他們明顯聽到了一些東西，神情侷促不安。

“夜妖王不必這麼衝動。”阿凡提眸子轉了轉，輕咳一聲，突破了沉默：“依老夫鄙意，亙古傳說都是一些虛妄的東西，不敷為信。不管是誰，隻如果魔刹天的最強者，就有資格做魔主，不然如何號令天下眾妖？”

“花法！”楚度身形突然一頓，一根枯枝從虛空探出，花著花謝，榮枯流轉，花枝在頃刻間擋住了螭槍。

夜流冰臉孔猙獰地指著我，眼中明滅著氣憤的凶光：“魔刹天的千古神話，會被打得像灘爛泥？如許的人也配稱為魔主？誰能信賴？這清楚是他怕死編造出來的藉口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