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冊 第四章 天下妖怪是一家[第1頁/共7頁]

甘檸真安閒地看著我，也不說話。我啞然發笑：“我不該這麼問的，走吧。有你這個美人陪葬，老子滿足了！”

我心頭一沉：“楚度親身打擊脈經海殿？他現在還在那邊？”

“老蝙蝠此言差矣。不是魔刹天的妖怪，莫非就不能是塵凡天的妖怪？”龍眼雞指手畫腳，一副經驗的口氣：“魔主大人親口說過，天下妖怪是一家，要合作互愛，不要搞小個人主義，不要搞地區輕視。我們熱烈歡迎全天下的妖怪，插手到轟轟烈烈的反羅生活動中來。”

“天道無情，適者儲存。與其苦苦掙紮尋覓莫須有的第三條路，不如變魚肉為刀俎。”我深吸了一口氣，跨太高高的門檻。絞殺敏捷變小，鑽入我的耳孔。

幾個慘白的骷髏頭猝然從洞壁鑽出，浮泛洞的嘴巴伸開，咬向我們。甘檸真揮起三千弱水劍，劍光閃過，骷髏頭化作黑氣散開，瞬息間，四壁又鑽出無數骷髏頭，白森森的牙齒“嘎崩嘎崩”地嚼動。

蝙蝠老妖氣得七竅生煙，怪叫一聲，背上綻出雙翅，遠遠地飛逃出去。說時遲，當時快，我的螭槍已經****而出，追上蝙蝠老妖，射碎了他的左眼。

為首的水妖麵色靛藍，頭大如鬥，虯結的鬚髮上纏繞著一條條彩紋海蛇，寬扁的蛇頭高昂揚起，蠢蠢欲動。藍臉水妖左邊的一員妖將身材魁偉，臉如重棗，牽著十多頭奇形怪狀的海獸，有的大如巨峰，有的小如彈丸，有的多眼多足，有的彷彿一團渾沌的肉球••••••。它們無一不是具有避水奇效的刁悍海獸，身側如同佈下一層透明的壁障，滴水難近。藍臉水妖右首是一個智囊打扮的黑臉龜妖，三綹短鬚，臉孔奸滑。他彷彿認出了我，眸子亂轉，伸手悄悄向背後厚重的龜殼摸去。

“這些金湯固流網以奇門四千三百二十局法漫衍，深具道陣玄奧，將入海口四周的海水變得堅逾精鋼，刀槍難破。”龜妖表示我出示令牌，水妖們紛繁拉起金鍊銀鉤大網，暴露一條波光瀲灩的水道。

妖怪們在殿門口進收支出，缺損一角的殿匾有力地躺在黃金門路上，被無數雙腳踩過，匾上“脈經海殿”四個大字，暗淡得如同皺紋橫生的老臉。

“大哥，楚度現在那邊？”

水壓忽而劇增，一道道眩目標碧芒從遠處射來，照得藻草晶瑩剔透，翠光瑩瑩。幾千頭望月鮫犀妖獸緩緩遊來，目光如矩，獸背上跨坐著頂盔帶甲的蝦兵蟹將，將前路堵得插翅難飛。

我心頭一暖，曉得龍眼雞念及舊情，用心放水。剛要接上話頭，瞎扯幾句矇混過關，很多妖怪已經叫喚起來：“彷彿是林飛，另有清虛天的甘檸真！”

“嘩”，浪頭急湍撲來，暗潮澎湃，我們終究進入了金烏海。鄰近拂曉，深海處仍然陰暗無光。仰仗令牌，我們通過了一隊隊巡查妖兵的盤問，直抵海底。

緩慢下潛了近百丈，湖水仍然深不見底。五顏六色的水草蔓生，奇石林立，橋墩遍及，如同一片片富強山林。水浪向後短促湧動，絞殺收攏風翼，尾巴在水中矯捷拍動，好像一條滑不溜丟的遊魚，載著我們飛速穿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