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席鎮[第1頁/共3頁]

“你家娘子是？”胡兒眼尖，頓時今後斜了身材，下認識地問道。

六孃的笑僵在圓臉上，嘴角不自發地抽搐。

這對白瓷小鹿肚裡圓滾，昂揚著頭，兩對角肉乎乎的，憨態可掬，大要光滑如玉，沉甸甸的墜手，打量半晌後，六娘炫寶似的舉到五娘臉前，“是吧姐姐。”

“雪團！雪團！”

“瞧你眼皮子淺的，”五娘閒閒地瞟了一眼，“兩個瓷器也能把你拉攏了，嫂嫂，這鹿鎮代價多少？無妨賣予六娘，免得她日日跑來鬨。”

就在崔清如臨大敵地和貓咪大眼瞪小眼的時候，遠遠傳來焦心的少女聲音，她摸乾脆地退後一步，那隻貓歪著腦袋，又軟軟地“喵～”了一聲，陽光穿過青草落在它白軟如雲的外相上，斑斑點點，彷彿一隻花貓咪。

不幸之人必有可愛之處，聽了六孃的事，固然崔清小小地憐憫了一分鐘，但一碼歸一碼，下次六娘來做客，她還是得把東西全收進箱籠裡。

“難怪兩位嫂嫂避如蛇蠍，”崔清在直播間裡吐槽道，“這兩孩子如果在當代，絕對會被掛上論壇貼吧紅一把的吧。”

但是崔清不覺得意，這並不是甚麼光彩的事，就算六娘要去告狀，又能如何提及，最多兩邊各打二十大板，即便如此，能讓她兩人少來膠葛，崔清也覺劃算。

崔清心底也有些遺憾，即便不能上手摸，遠遠地看著，也是一種很好的調劑啊。

五娘嗤笑一聲，“嫂嫂也見了雪團？孃親從小教我，此等牲口最是冷心冷肺，養不熟的，極易被人操縱，若不是它外相烏黑，唯四足烏黑，乃是希少的種類，很多朱紫喜好，陳十娘決然不會養它。”

貓主子在她懷裡動來動去，一爪抓開她的衣衿，白淨的胸口暴露四五條紅線般的劃痕。

墨香還癡癡地望著雪團消逝的方向，耷拉著肩膀，跟上娘子的法度。

崔清沉默不語。

［emmmmmm…］陳仁一時無言。

直播間裡的世人歎爲觀止。

墨香杵在原地，一雙眼睛彷彿黏著貓毛，目不轉睛。聞聲人聲，她回過神來，就想往前抱起貓咪，好還給阿誰找貓的丫頭，被崔清一聲喚住了，“我們在這看著它，你去叫那丫環過來。”

丫頭躊躇不語，福了一禮竟掉頭一溜煙跑走，消逝在一顆粗大的槐樹後，金色陽光落在深綠色的槐葉裡，如海麵般波光粼粼。

這個路上的小插曲崔清完整冇放在心上，頂多警告一番院子裡的林媽媽和丫頭們，讓她們今後躲著點走，不要被貓抓傷了。不過，出乎她料想的是，自從那次不測碰到雪團，而後她再在府中行走，卻再也冇見過那一團烏黑的貓咪。

當下，崔清喝了口水，正想把手上邢窯細白瓷杯擱在桌上，眼睛朝六娘身上一轉，當即遞給香墨拿出去洗，這一套姿式神采誇大造作，香墨顫栗肩膀，幾乎笑出聲來，忙接了杯子退出房裡，和黃鸝掩口笑成一團。

崔清的手一頓，一滴墨從筆頭滑下，滴落在紙上，氤氳一小團，恍惚了她方纔辛辛苦苦寫好的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