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執念[第1頁/共2頁]

“小妹兒多好一個娃兒啊，活活被磋磨死了。”

崔玨看著她，眼神淡蕩：“我曉得你怨氣濃厚，想要抨擊。”

張繁華啐了一口：“她就連死了都是個害人精，害死了張平。”

崔玨走到她麵前，伸手解開了縛鬼索。

歡暢時就隨便逗弄兩下，不歡暢了就拳打腳踢。

……

張繁華瞳孔猛縮，臉上一片驚駭：“你如何曉得這些的？”

崔玨微微閉上眼。

崔玨繃緊嘴唇，從張小妹影象中排泄的悲愴和痛苦在她心頭環繞，始終不散。

張繁華臉上血淚異化，格外可怖，乃至比中間的張小妹更像鬼。

“那就等想來的時候再來。”江聿酆道。

“小妹啊，爹不是用心的，爹那天喝醉了，腦筋不復甦，也不曉得咋就把你給推下去了。”

“我隻是附身了他，至於他是如何死的，或許是報應。”

張小妹一愣，隨即就要朝張繁華衝去，卻又被崔玨的話絆住腳步。

“那天早晨你在內裡喝了二兩貓尿，連樓都爬不上去，是張小妹這個閨女把你扶上二樓，誰知你又嫌她弄臟了地板，一腳把她踹了下去。”

“在樓梯上摔斷脖子，和躺在地板上等死，你感覺這兩種，阿誰更疼？”

崔玨微微俯下身，靠近張繁華，聲音幽微而酷寒：“當時，你明顯看到她還在動。”

張繁華悚然一顫：“胡說！”

他身材顫抖，顯出幾分老邁的不幸。

兩人又返回客堂。

樓梯上麵的雜貨間是她獨一的立品之處。

張小妹怔怔地看著崔玨，不說話。

這時，模糊有警笛聲從深深夜色中傳來，向他們靠近。

“當時候，這些東西在村裡的小賣部用五毛錢就能買到，但我永久都冇法具有了。”

張小妹怨毒地盯著張繁華：“我如果殺人，第一個殺的就是他！”

崔玨盯著張繁華：“實在都比不上你埋死狗似的，找個棺材隨便把她埋了的時候疼。”

“不要理睬這些人了，放下執念，去地府重入循環，活彆的一世。至於這些人，他們犯下的罪，自有陽間的法律製裁。”

“傷口裡殘留的不是怨氣，而是煞氣。”江聿酆也跟了上來，探手摸了摸那道疤。

在這個家裡，她是看門狗，是仆從，是出氣筒，是受氣包……

她爹纔不會疼，疼的隻要她。

每次被虐待後，她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，無聲哀嚎。

她表情盪漾，眼睛微紅。

她周身怨氣緩緩消逝，規複了平常少女的模樣：“人間太苦了，我不想再來了。”

崔玨想了想，回身去了靈棚，細細查抄了張平的屍身，特彆是他頸間的傷疤。

崔玨語氣安靜，冇有悲憫，也冇有安慰，隻是順手在滔天大水中拋下一根拯救繩。

曉得後果結果的江聿酆神情冰冷：“你真是死不改過。”

“張平是如何回事兒？”想起張平頸間的傷口，崔玨有些猜疑。

“水晶球不消時還能用繩拴起來掛在窗台，風吹的時候叮噹作響，就像是風鈴。”

“爹，好疼啊。”

“久病成醫，見鬼見多了，你也能成為專家。”

張繁華似是發覺到那股怨氣，嘴唇顫抖：“不是我不救她，是她摔斷了脖子，底子就活不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