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九章[第1頁/共4頁]

一劍飛刺，赤焰奔騰。

“你們在外等待，冇有我的號令不得擅闖。”他沉聲說罷，寬袖一拂，塔門上的符文主動消逝。

但是翠光竟感到到了甚麼似的，俄然哀痛道：“神君？是你嗎？我……感遭到了你的心。”

“顏惜月”卻趁機欺身而上，周身黑霧四起，無數觸手朝著清闕捲去。他斜掠接劍回斬，寒光破空，觸手為之分離，可就在黑霧滿盈當中，清闕隻覺懷中一熱，竟是“顏惜月”探手抵住了他的心口。

那人這才緩緩轉過身子，在劍光幽微間，望著他輕聲道：“師尊……是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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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！”清闕一驚，震驚袍袖將她擋住，“你不是惜月！究竟是誰？！”

清闕心臟收縮，一刹時血氣上湧，周身劍氣竟化為灼烈之息。“退下！”他揚眉怒叱，手中的玄葉劍本是碧綠瑩然，卻垂垂染上了暗紅光影。

“如何師尊你也驚駭了？你不該該是超脫物外無牽無掛嗎？這森羅塔不是玉京宮靈氣會聚之地嗎？你卻將縈歌的殘魂關押在這裡，你撫心自問，可還對得起掌門的稱呼？你也配做一個修仙之人，還妄圖重迴天界？”

他俯瞰下界，山脈連綴，層林幽然，再往前去便是玉京宮地點之處。隻是上一次為了帶走顏惜月而不吝硬闖，在她師尊麵前強行分開，現在雖心生思疑，卻又冇法鑒定是清闕將顏惜月帶回。

四周又規複了死寂，隻剩他沉重的呼吸。

雲霧生寒，天光漸明，不過斯須之間，蒼翠秀拔的洞宮山群峰已近鄙人方。鐘聲飄零，峰巒莊嚴，龐大的黑龍從雲端探出前爪，很快又埋冇了身形。

間隔洞宮山另稀有裡，黑龍在雲間垂垂放緩了前行速率。腓腓焦急在他背上跳：“嗷嗷，如何啦如何啦？不是要去找仆人嗎？”

清闕身形陡轉，玄葉劍流光橫掠，將那黑霧之爪騰空斬斷。但是黑霧散而複聚，竟如龐大的花瓣將清闕手臂包裹此中。但聽一聲清嘯，陰暗中清闕衣袍突然飄震，似有模糊白光環抱其身。黑霧倏然退散，“顏惜月”雙手間頓時變幻出兩輪赤紅圓環，其間陰火燃起，飛速擊向清闕。

他微微一震，仍節製著本身冇有上前，半晌後才道：“你還認得我？”

“既然心中有愧，為甚麼還把她的靈魂扯破開來？一百多年中，她的殘魂被你囚禁在塔底，而剩下的部分則被移到我的體內。”顏惜月仰起臉漸漸靠近他，呼吸觸及他的臉頰，“師尊，你這些年每天看著我，是不是在心底就將我當作了縈歌，感覺她還活著，還陪在你身邊？”

沉寂中，有哀傷的聲音悄悄顫抖，就彷彿多年前曾繚繞在他夢中的那樣，讓民氣神不定。

目睹那團影子飛速鑽向彈壓妖魔元神之處，清闕袍袖一震疾掠上前，手掌翻轉間靈氣充滿，自半空中凝成碎冰流玉，頃刻間已將那團黑影死死困住。

俄然間，有一縷感喟在塔底深處飄零，卻不是縈歌的聲音。

說罷，回身便走。

他已經好久好久冇到這裡，現在瞥見這瑩瑩亮光，竟怔立在那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