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第19章 崇文書社[第1頁/共2頁]
翌日午後從書院返來,謝瑾仍然有些魂不守舍,陸三娘心下甚覺奇特,然覺得是兒子苦讀書經有些疲憊,是以也不覺得意,隻是叮嚀他勞逸連絡好生歇息。
唐時的書坊主如果謄寫出售冊本,因佛教的生長以及科舉製的產生,使得百姓百姓對於佛典範義、四書五經需求量日趨爭多,彼時固然已經發明瞭印刷術,並小範圍的推行利用,然支流還是以手抄為主,比方伍掌櫃這間書坊,雇上四五個寫手整日謄寫各種冊本發賣,倒也是贏利不菲。
睡得正香,嗡嗡哄哄的蚊蠅聲繚繞耳畔不散,伍掌櫃嘴中嘟噥了幾句,下認識的揮揮手擯除蚊蠅,又換了一個舒坦的姿式,誰料不重視竟從胡床上滑落,“噗通”一聲跌坐在了地上。
回到房中,謝瑾緩緩踱得幾步,倒是忍不住心亂如麻的煎熬,俄然趨步上前緊緊地關上房門,厥後又俯身趴至榻邊,伸脫手從榻底拖出一口竹箱。
謝瑾躊躇半響,終是拿起布袋,解開套著袋口的紅繩,將兩張摺疊得整整齊齊的黃麻紙從中取出,紙上寫的恰是《化蝶》的故事。
崇信書坊內,伍掌櫃正坐在胡床上打盹不止,津津的唾液順著嘴角滴落衣衿,染上了一小片的津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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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瑾上前一步,言道:“春秋尚幼並不代表文采不可,歸正掌櫃你閒著也是閒著,不如就讀一讀這本《化蝶》再作決計,如何?”
伍掌櫃眯著眼睛打量少年一週,迎上前去懶洋洋的扣問道:“小郎君但是前來買書?”
但是,那種身懷珍奇卻不能公佈於衆的感受就彷彿是錦衣夜行,謝瑾深知仰仗《化蝶》,說不定能夠竄改貧苦寬裕的家道,幾番躊躇掙紮,他終究下定了決計。
不知不覺中落日西下,垂垂夜色愈濃,巷子裡的梆子聲清楚地傳來,在這個淺顯無奇的隆冬夜晚,江河中那隻小魚終究不甘地揮動雙鰭,開端了第一次嘗試。
謝瑾笑微微地言道:“《化蝶》頭稿起先隻要五百字擺佈,明天小子又對其停止了點竄潤色,擴大到三千字高低,總計五個章回,這是第一章。”
因而乎,伍掌櫃纔會呈現饒有興趣狀。
竹箱是用堅凝健壯的老黃竹體例而成,掀起箱蓋入目便是一些古靈精怪的玩意,如木人、木劍、破浪鼓、布老虎、銅錢獅子等等,都是謝瑾兒時的玩具,一個紅布袋緊緊地壓在箱底。
長街冷僻,車馬稀落,即便是偶爾路過的路人,也在這酷熱的氣候中汗透衣衫渾不安閒,疾步倉促而來,疾步倉促而去。
伍掌櫃點點頭,接過黃麻紙拿到幾案前攤開,跪坐於地垂著腦袋讀了起來。
謝瑾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崇信書坊內的安排後,抬手一拱答覆道:“非也,小子本日前來,是有一宗買賣與掌櫃商談。”
謝瑾點點頭,從懷中取出了一張摺疊得甚是整齊的黃麻紙,遞給了伍掌櫃。
坐在書案前,他又將《化蝶》故事整改訂正,專注的模樣早已經沉浸此中。
一章讀完,伍掌櫃悄悄地“嗬”了一聲抬開端來,想及女作男裝的祝英台與墨客梁山伯相遇,卻不知後事如何,不由有些意猶未儘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