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五鳳吟(12)[第1頁/共6頁]
話分兩端,且說素梅自從在常州關帝廟和詩以後,一向尋至定海。家裡隻見衰草門庭,青苔滿院,一個熟人也不見麵,隻得一個老蒼頭看管流派。次日問到祝家,又是一片火燒殘地。急訪於鄰居,方知他家也為出事來,逃脫在外。苦得冇心冇緒,含淚返來,就與蒼頭抱怨。次日又去訪輕煙,也不知去處。要探聽蜜斯,一發冇處動手。遂住在家中希冀等他們回家得一個信音。誰知將近一年,杳無音聞。考慮坐在家中,守株待兔,畢竟不是長法,不若再到京中,且討平蜜斯一個好久資訊。至十月二十七日,遂又解纜進京。至次年蒲月,方行至淮安府。才下飯店,內心就覺有些不利落。及睡到半夜,漸覺沉重,竟病倒在淮安店中。不知存亡如何,且聽下回分化。
次日複忙忙地巡到各縣份與鬆江府各處。倉促趲完公事,遂帶著陸珂起家,星夜趕至呂城。路上早接著馬魁來迎,一同進門。琪生連叫道:“母親在那裡?”和氏老夫人與輕煙聽得琪生已到,飛奔出來,抱著琪生痛哭。琪生跪在地上哭道:“導致母親流落他鄉。孩兒之罪也。”夫人扶他起來,三人各將前事說知。琪生又向輕煙謝道:“我母子若非姐姐,焉有本日。向時我見廟中詩句,還道你失節嫁人,滿腔錯怪。豈知你反為我母子刻苦數年。”言之不覺淚下。輕煙泣道:“身已從君,焉肯失節。妾不敷惜,隻苦了婆婆耳。”琪生隻又大哭道:“母親倖喜見麵,隻是爹爹不知還在那裡刻苦。隻恐存亡未保。鄒蜜斯與素梅姐姐下落何方,我好痛心。”夫人與輕煙也哭。鐵頭苦勸方止。
腰間常佩絳錯劍,專待仇敵頸血磨。
先去認了船,買了一包火藥。至半夜時分,悄悄去那船邊,放起一包火來。那船頓時大焰,火光燭天。世人惶恐,俱爬起來。有摸著衣服冇有褲子的,有全然摸不著的,有摸著一件又是彆人的,一齊喊叫,亂竄登陸。轟動很多人來救火,解子又要顧行李,又要顧首犯,哪有工夫去看管軍妻?鐵頭雜在人叢裡來救火。世人當中,見船上有個斑斕女人奔登陸來,忙走向前,一把挽著就走。那女子被火嚇得昏頭耷腦,單顧性命,隻認是本船上的人救她,以是頭也不抬,惟顧腳底下,隻是跟著他走。鐵頭帶至無人地點,從襪筒裡取了一把刀來,打單她道:“你隨到遙遠放逐有什好處?好好隨我去,另有歡愉日子。你若不肯,開開聲兒就殺了你。”那女子忙道:“甘心隨你同去。”鐵頭遂收起刀,同至城邊。那城門早已大開,倒是衙官親來救火,故此開的。鐵頭竟將女子帶進察院,全無一人知覺。
那按院恰是琪生。聞得有人攔路喊叫,必是急事。就差人押住,將二人帶到察院衙門。先喚素梅上去,一見已吃一驚,忙叫至案桌跟前,叮嚀她抬開端來。心內大喜,不覺入迷,就失聲道:“噯喲,你莫非……”趕緊又住了口。素梅抬目睹像琪生,也暗吃一嚇,又不好問。兩人冷靜無言,你看我我看你,倒有些趣。一個告的不訴,一個審的不問,大家內心頓時攪亂。琪生恨不得跑出公案來問她,衙役們看著又不美意義。隻得鞠問道:“你怎冇有狀子,攔路亂喊?所告何事?”素梅從直訴道:“小婦人靠實不是男人。”琪生聽了這一句,正合若他癢處,喜得抓耳撓腮,含笑問道:“這是何說?”素梅將平宅從嫁,本身不從,改扮男妝,來尋丈夫祝琪生,本日遇見平莽兒要奸騙之事,一一哭稟。琪生已知果是素梅,遂叫莽兒上去,將信炮連打一二十下,忿然道:“你有何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