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天豹圖(17)[第1頁/共6頁]
三人說得投機,吃得酣醉,遂下了樓,拿一錠銀子放在櫃上說道:“酒保,銀子在此,我們去了。”宛然如飛,出門而去。酒保將銀一稱隻得一兩,本該要五兩多銀,隻拿一兩,欲要趕去又怕他凶暴,隻是氣得亂跳道:“還要甚麼旅店?快收了罷。”那些閒人走出去問道:“爾不開旅店做甚麼?”酒保道:“我要清算了去靠我老婆過日子。”那人道:“爾不開旅店要去做烏龜?”酒保道:“那開旅店的就是烏龜,我是不開了。”
花錦章將書拆開,重新至尾看了一遍,遂拿與夫人旁觀。馬伕人看了一遍,說道:“孩兒書內說李榮春結黨成群,家藏東西,施必顯妖言惑眾,意在謀反。奴家想李榮春乃尚書之子,又是濟世仁人的君子,妾身在家之時也曾見過幾次,好一個端方刻薄的邊幅,豈肯行此搜家滅族之事?雖是孩兒如此況,諒來一定是實事,何況書中說‘伏祈爹爹假傳一道旨意’,隻此一句便有可疑了。”花錦章道:“我自有事理。”不知後事如何,且聽下回分化。
陶天豹密探花樓
話說花錦章道:“夫人說得有理,我想他二人必有甚仇恨,是以說他有謀反之意。但李騫與我是同窗之友,何況又是同親居住,他在生時與我甚好,又同是一殿之臣,兼且隻要此子。那謀反之事非同小可,處所官有失發覺就該有罪了,連滿城文武官員一提要問起罪來。這件事情若果是真,老夫亦不能容他,如此看起來,必定是假的。”馬伕人道:“相公若關鍵了李榮春,亦當念他父親同窗麵上,於心何忍?何況又要扳連世人,這事決然使不得的。好笑孩兒大不明白,些小之怨就要誣報酬背叛。”花錦章道:“但不知孩兒與李榮春有甚仇恨,就誣他背叛,待我叫花福來問便知明白。”馬伕人道:“相公言之有理。”即叮嚀叫花福出去。花福聞傳,隨即走到內堂問道:“不知相爺呼喊花福有何叮嚀?”花錦章將言詐問道:“花福,少爺函內說與李榮春有仇恨,到底為著何事?”那花福見問,隻道少爺函內果有此言,遂將前事稟明。花錦章聽了想到:為了一個流浪之女結此冤仇恨,我自有事理。馬伕人道:“相公,此事如何答覆孩兒?”花錦章道:“待我寫一封書去與孩兒,叫他要斂跡些,各種事不成如此亂為。”夫人道:“相公說得有理。”花錦章遂寫了一書,賞花福十兩銀子做盤費,叫他答覆少爺。花福領命而回不表。
且說施必顯離了揚州,一起望雁門關而行。那日來到山東空中,見一個市鎮。施必顯想道:“待我尋一間旅店,吃幾杯酒再走。”四週一看甚是熱烈,見個旅店寫著“醉仙樓”三字,遂走進店去大聲叫道:“酒來,酒來,快些拿酒來。”酒保一見施必顯吃了一驚,想到:上麵兩個已是怕人,如何這個一發凶暴,敢是火燒東嶽廟,以是走出這三個凶神來?施必顯又叫道:“快拿酒來,與我吃了要趕路。”酒保道:“爾此人也太性急,坐也未曾坐,隻得是叫。”施必顯來到內裡一看,見三小我坐了一副座頭甚好,施必顯也要這個座頭,叫道:“快快走開,我要這裡坐。”那三人唬了一跳,立起家來道:“爾是多麼樣人,敢來犯著我?”施必顯道:“我乃山西施必顯爺爺,爾還不讓我麼?”那三人道:“爾此人好生無禮,七八副座頭不坐,卻來與我爭。”施必顯道:“那些座頭我不要,單要爾這副座頭。”那三小我道:“我先來到叫我讓爾,天下哪有這個道理?”施必顯道:“我恰好要爾這裡。”那三小我道:“我恰好不讓爾便怎的?”施必顯道:“爾當真不讓麼?我與爾大師吃不成了。”將桌一推,四腳朝天,碗盤打得粉碎。那三小我大怒,拿起椅便打來,施必顯接過來回擊打去,三小我那裡是施必顯敵手,料敵他不過,回身便走。施必顯將椅丟去打倒了一個,爬起來便走。那酒保隻是叫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