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樵史演義(3)[第1頁/共6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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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鴻儒走入丁孀婦軍。丁孀婦道:“將主鬚髮檄文,調各州縣頭領的人馬,都期定七月月朔日,在兗州府寬廣處所會合。然後派定某將領兵往某處。也隻好分作兩路,先破了幾個城池,有了巢穴,方能成事。”徐鴻儒依了她傳檄各處。公然月朔日辰時,俱會於高橋處所,南往兗州府城,隻得十八裡路;兵將到齊,拜見將主徐鴻儒已畢。當時驍將原少,丁孀婦是女將中第一了。另有齊本恭、劉子孝兩員,能征慣戰,原是盜賊出身的將軍。他兩個部下,又有七八員上得陣的副將。徐鴻儒和丁孀婦商討定了,遣劉子孝帶了十餘將、三萬兵,打從鄒滕兩縣南犯徐州;遣齊本恭帶了五六員將、三萬兵,攻打兗州;本身同丁孀婦一乾將,反從東阿汶上巷子,出嶧縣去破了曲阜,再趨郯城。如果到處得勝了,再當傳檄會兵於黃家營,為渡淮之計。分撥已定,各領兵將住了一日,放炮啟程。恰是:
又吃了一回酒,雷老兒彆去。內心想道:“本來她是甚麼白蓮教,落得吃她些兒。遇巧和相知說說,也不打緊。”他本身冇了老婆,一個兒子入贅在丈人家,單獨個住兩間土房,緊緊貼著丁孀婦右首。偶爾一夜,為天寒多吃了些燒刀子,有幾分醉了。扒上炕去,在梁上穿了個大洞穴,看丁孀婦做甚麼子。不看猶可,看了吃一大驚。隻見她拿個小小布袋兒,把手伸出來取出一把紙人兒來,放在地下。口裡唸唸有詞,瞬息間紙人兒都活了,掄槍使劍,就如交兵普通。她母親坐在炕沿上笑道:“又不上陣,弄這東西怎的?不如弄兩小我兒出來,咱兩個歡愉歡愉也好,免得冷巴巴的,兩個自睡。”隻見丁孀婦喝一聲去,那紙人兒還是變做紙的不動了。又在布袋裡取出四五個像柳條做成的人兒,也有男的,也有女的,她揀了兩個眉眼明朗的男人,其他還是和那些紙人兒都清算在布袋裡去了。剩下的兩個柳條人兒,丁孀婦拿起來一看,口裡唸唸有詞。唸完了咒,叫一聲董大起來,先是一個跳起來;又叫一聲滿場兒,又是一個跳起來,都瞬息間變成七八尺長的大男人了。驚得雷老兒目瞪口呆,隻得且看她如何結局。但見丁孀婦叮嚀道:“滿場兒去陪老奶奶睡。”本身拉了董大,都脫得精赤條條,上炕去摟著睡了。雷老兒道:“本來有這些妖術!怪道她說人也眾,賦稅也多。有了這造作,誰不肯執鞭墜鐙跟她做事?”今後一傳十,十傳百,正月裡就收了三百多人了。
話說兗州府是周朝東魯處所,固然轄著四州十三縣,卻都是貧困地點。憑他大人家,也隻是財來財去,冇有甚麼積儲的。小人家有了本日的,還冇有明日的哩。有個陽穀縣,與鄆城縣連界,一派皆是亂山。就是宋朝梁山泊宋江一班悍賊常常出冇的去處。那兩三縣的人,極喜好打家劫寨,做不公犯警的事。鄉風又信師巫邪術,被髮跳神,燒香聚眾。這是年年有,月月有,日日有的。鄆城縣有一個婦人,年紀隻二十七八歲,生得唇紅齒白,臉似桃花,兩個俏眼看著人便目不轉睛。她姓丁,又姓王,又姓趙,不知哪一姓是她真姓。原從近城十五裡坊搬到西門外住的,大家隻稱她為丁孀婦。冇有爹,也冇有老公。隻一個四十六七歲的娘,也描眉畫眼,有些蹺蹊的。那處所上的人都道:“十五裡坊是個鄉僻誠懇去處,為何有她母女兩個,不尷不尬的人?”又有那老成的說道:“兩個婦人,憑她罷了,管她做甚麼?”是以世人都丟開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