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十大禁燬小說文庫

第84章 樵史演義(21)[第1頁/共6頁]

黃河之水天上來,一決不收如奔雷。

閣部匪材膺重擔,寇流五省勢難支。

聚在一處檢察人馬,十停逃散了七停,冇著理睬處。隻得大家帶了家小,改裝避禍,再作計算。馬守應道:“張獻忠那邊固然暢旺,未知他為人如何。目今兵馬各隊甚多,任從分路而去。我們幾個就此對天拜告,結為異姓兄弟。哪一個成了氣候,都去靠他便了。”因而各個拜了六合,結束了金銀,揀親信的兵丁帶了幾個,改作夫君打扮,分路避禍。配對兒的婦人,也都帶著走。羅汝才便要往湖廣,劉國龍便想投降熊總督。隻劉良佐、高傑,還是同李自成往汾西。隻走了一日,劉良佐也彆去了。李自成帶了邢氏,一起進發。不肯隨者,齎發了些盤費,叫他自去逃命。恰是:

李岩見知縣話不投機,隻得回家,把本身倉裡米麥策畫一回,隻留下本年吃用,餘下二百多擔,儘數給散與本甲的窮民。個個受惠,大家戴德。當時就有一班惡棍功德的,糾五合十,向他本甲大族大戶,引李公子為例,登門喧華,要他發粟濟貧。口口聲聲,要搶米,要放火,不肯乾休。那有權勢肯出尖的去稟宋知縣,求他出示禁戢。宋知縣內心正怪李公子多事,忙出一麵硬牌,傳諭:“速速閉幕,各圖心機。不準借名求賑,恃眾威脅。如違即係亂民,嚴拿究罪。”百姓聚集合來,把硬牌打碎,又打差人。差人奔脫,來答覆宋知縣。

將軍不上馬,各自奔出息。

喜珠兒忽地在營前掛,銀缸燈結蕊,喜鵲叫喳喳,粉牆上畫的成雙卦。思君可為配,隨地即為家。若還宿世的姻緣,也悔守了連宵寡。

李岩見了李自成,就勸他假仁義,禁淫殺,采集民氣,方可圖得大事。又薦了同年牛金星,是河南乙卯科舉人,素有詐謀。招了他來,就封為右丞相,軍中都呼為“牛丞相”。牛金星又薦一方士宋獻策,是永城縣人,麵狹而長,身不滿三尺,右足跛,出入以短拐自扶,人皆呼為“宋孩子”。幾年前曾在北京海岱門賣卜,又會起河洛數。他見了李自成,袖中取出一數來,進上道:“十八孩兒當主神器。”李自成大喜,封他為智囊。其他如欽天監博士楊承裕,拔貢生顧君恩,李岩瞭解的劉宗敏,投降的不計其數。

且說李闖王夫人邢氏,是個極風騷的婦人。平素和高傑眉來眼去,兩下調情。這番巡哨內營,恰派了高傑,正中了霸術。常常叫丫頭婆娘,送好酒好肴,又送白綾汗巾,約他麵會。高傑原看上了邢氏,靈魂已被她勾住了的,有甚不喜?初然兩三夜,借巡哨為名,看熟了內營的途徑,商定夜間出來,和她歡會。那邢氏重梳梳頭,洗沐浴,籌辦驅逐新郎。有北地《掛枝兒》為證:

李岩向眾為頭的道:“我雖被監禁在獄,見了下屬,自有一番話說,料不至死。你世人固是美意,但現在殺了知縣,劫了牢,劫了堆棧,都是為我起的。莫非如許大事,我免得一死?連你眾百姓,也都不得潔淨,畢竟扭做亂民,一個也走不脫。我有一計,除非投了李闖王——他勢頭大,兵馬多,臨時偷生,再作事理。”世人齊聲道好。都去清算金飾,帶了家小,車的車,馬的馬,騾的騾,走的走,跟了李岩出城。李岩又叫兄弟李牟——也是個好秀才,押了家眷先行,在三岔道口相稱。把城裡屋舍,齊齊放起火來,燒得七零八落。次日縣丞返來,存下隻衙役數十人,百姓二三百,空蕩蕩一個杞縣。隻得備幾角文書,申報下屬府縣去訖。哪知李岩投了李自成,做了他的謀主。恰是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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