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[第3頁/共5頁]
談魏晉風騷,若隻談男人不談女子,是不公允的,起碼是不完整的。連當時的劉義慶所撰的《世說新語》裡都有一篇《賢媛》,我們總不能還不如當時的人吧。
這位陶母湛氏真是聰明無能,窮得家徒四壁,卻能夠在短時候內為一群人馬籌辦到豐富的飲食。她不吝剪掉本身標緻的長髮去換米,從梁柱上劈下木料去燒火,又把床上的草墊剁了餵馬,因為她曉得,這個機遇對極有才調而又野心勃勃的兒子來講實在是太可貴了。因為陶家是豪門(陶父為武將,早死),不靠名流的保舉是上不去的,現在同郡範逵路過來投宿,這的確是天賜良機,稍縱即逝。以是她不吝血本接待範逵,厥後終究通過範逵的保舉(“嘉話”)讓陶侃進入京都的名流圈,陶侃的才調也終究獲得了表示的機遇。而後陶侃一起順暢,最後竟做到了東晉的荊州刺史、太尉,都督八州諸軍事,封長沙郡公,成為中國汗青上的名將名臣。
王渾與婦鐘氏共坐,見武子從庭過,渾欣然謂婦曰:“生兒如此,足慰人意。”婦笑曰:“若使新婦得配參軍,生兒故可不啻如此。”
一個期間婦女們的活動,特彆是見於記錄的,常常很能申明一個社會的生機和開通程度。在中國兩千多年的皇權獨裁社會裡,婦女的職位遍及很低,史乘上除了後妃傳以外,頂多另有些節婦和孝女的故事,婦女們的其他活動是見不到的。史乘以外,彆的冊本也大略如此。隻要在思惟比較自在、社會相對開通的時候,婦女們的活動記錄纔會多一點。魏晉南北朝就是如許的期間。當時大士族繁華昌隆,文明教誨都在士族內部停止,因而一些貴族婦女就沾了光,很多人受過傑出教誨,表示出令人難忘的才乾,言行上相對於其他期間也有較多的自在。我在文會那一章裡講過謝家後代聚閒談文的故事,此中就有一個聞名的才女謝道韞,她的故事很能申明一些題目。
王渾跟鐘琰另有一個女兒,也長得很標緻。王濟一向想為本身的mm物色一個好工具,厥後碰到一個“兵家”出身的年青人,很有才調,王濟想把mm嫁給他,先稟報母親。在魏晉期間,“兵家”指武人,又稱“軍戶”“營戶”,多指豪門而有武功的家屬,不是士族,常常被高門瞧不起。但是鐘琰說,如果這小我真有才,家世能夠不計算。鐘琰出身高門,能說如許的話是很開通的。但是出身豪門不比出身高門,出身高門的人十八九歲一出來仕進就是尚書郎、秘書郎、黃門郎如許清貴的官,不要幾年也不要做甚麼特彆儘力,便能夠升到很高的位置,所謂“平流進取,坐至公卿”(見《南齊書·褚淵王儉傳論》),但是出身豪門、兵家的人,是需求一步步儘力爬上去的,以是即便才氣出眾,如果命不長就做不到大官。厥後王濟把一群年青人帶進家裡,此中就有這個兵家子,鐘琰一眼就看出來了,對王濟講:“你說的阿誰青年就是他吧,但是這小我固然優良,倒是短折相,不能把mm嫁給他。”成果還真被她說中了,這個青年幾年後就抱病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