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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原是身材累，現在心也累了。

他這邊說，安陸侯親隨眼睛都亮了，幾次點頭。

他是餓的冇力量說話，如何就蠢了？

要曉得那是黃金，夠他們一家子活一輩子還帶拐彎的了。

然後又大書特書了一遍西梁小將軍的威風史，那是令聞聲悲傷見者墮淚的活閻王。

貴妃接過蛇皮帶放到一邊。

“好不輕易回家，在家多住一晚再走不遲，這大半夜的，深一腳淺一腳再摔著。你看你回家來，我覺得你是逃兵來的，也冇敢生火做飯。”柴老太太心疼孫子。“你也是的，進屋一句話也不說，就讓把你四嬸叫來，你說你說明白了能廢幾句話，這孩子咋這麼蠢啊。”

年紀不到二十，長的跟菩薩駕前的金童普通，不知搶了大齊多少城池，殺了大齊多少將士，成心誌不堅者一聽小將軍裴因的名號望風而逃者比比皆是。

不過柴雙固然是這麼想，卻冇半點妒忌，甭管多少銀子，那是他四叔的本事。

前院冇有筆墨，謄寫不便，貴妃便差二妮去後院取了來，誰知門還冇關，這倆親隨俄然夾著她從兩邊躥疇昔，一手推開房門――

“顯武將軍，指的是？”貴妃意動，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？

“是呢是呢，我們安陸侯自大工夫卓絕，可也是幾次與裴因交兵冇占著便宜，稱他為此存亡敵。成果冇想到真成了‘死’敵。”

這麼短長的人，讓他四叔給殺了！

宿世他也做到了將軍，可那是他用了七八年的時候一步一步爬上去的。殺了不知多少人，流了不知多少汗，受了多少暗箭――

“我這不是看你鬼鬼祟祟的，連院門都冇敲直接跳出去的，進屋話也不說直接捧著饃饃就啃？那狼狽樣也不怪我思疑，你爺爺都這麼想的。我連飯也冇敢起火做……你也曉得你二嬸那嘴，我連她都瞞著冇敢讓曉得。”

“越快越好，你寫完信我們就走――”

柴雙無語，“奶奶，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啊？再如何樣是我誌願去的西邊，還能偷偷再跑返來？”

“四叔說他身上另有你給帶去的銀子，那些就夠用了。這些是他賺給四嬸的，讓四嬸……隨便花。”柴雙直到現在一提及，四叔當時那一臉壕氣還在麵前。寵媳婦寵到他四叔這境地，把上百兩的黃金說成小碎銀子似的，也就隻此一家了。

“說的有理！”柴老爺子附和，“阿雙啊，那你有冇有甚麼封賞？”

“咱兒子，竟然當了將軍！”柴老太太顫巍巍地，眼淚在眼圈裡轉悠，衝動的常日不信神佛的她都禁不住雙手合十，直念‘菩薩保佑’。

倆將軍親隨：“……”

“本來是大喪事，嚇的我早晨看你偷偷摸摸返來，還當你是偷偷跑回家，做了逃兵了！”柴老太太心放回了肚子裡，也會開打趣了。

柴雙返來一趟累成狗，好不輕易到家了還輪番讓奶奶和爺爺紮心。“我技藝冇有四叔好，又冇立軍功，天然還是個小兵。”

柴榕才上疆場幾個月，要不要這麼給力？

說罷一人架著一邊把‘跟蹤’的人給架出來了，貴妃轉頭就見柴二嫂狼狽地倒在地上，身上披著薄弱的外套，衣帶半鬆不緊地繫著，頭髮披垂著，彷彿村裡的瘋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