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5.憂思深重[第1頁/共4頁]

薑玉姝不得不起疑，遂全神灌輸，旁敲側擊半天，終究，潘嬤嬤一個不慎，說漏了嘴：

九皇子也歎了口氣，鼓勵答：“天佑大乾，北犰終將滅亡！來，喝口熱湯，老端方，你們輪番說一件軍中趣事。”

“莫急，老朽正在開方劑。”老大夫行醫大半輩子，耐煩實足，不慌不忙，“做母親的衰弱，脈象不敷妥當，母子一體，孩子多少受了些影響。幸而胎還算穩妥。”

潘嬤嬤挽起簾帳，欣喜道：“誰還冇個頭疼腦熱的時候了？夫人不過是著涼罷了，喝了藥，很快會好的。”

薑玉姝扭頭子送, 用力閉了閉眼睛, 雙手重撫腹部, 頃刻惴惴不安，暗忖：糟糕，大夫清楚診出了不當！

老大夫落座，鋪平紙，提筆蘸了蘸墨，慢條斯理地說：“郭夫人脈象濡弱，軟而有力，‘濡主濕邪，弱主氣虛’，觀脈象，她必然一貫勞心吃力，且憂思深重，白日精力不濟，夜裡多夢少眠，極易被驚醒。”

療養月餘，她肚子大了些、腳更腫了些，臉卻瘦了，白淨脖頸頎長。

“哎。”潘嬤嬤躬身接過藥方。

“好得很！”潘嬤嬤坐在榻沿，謹慎翼翼摸了摸她的肚子，安撫道：“孩子若不好，如何能每天轉動？”

郭弘磊眼疾手快，及時擱筆，伸開手掌護住了燭火，昂首望去——

竇勇強撐病體，戎裝筆挺，親身前去江岸督戰，兩名皇子同業。

“大夫，我家夫人的病，到底要不要緊？您剛纔一遊移，嚇得民氣驚膽戰。”潘嬤嬤尾隨，心急火燎。

老大夫馴良答：“我必然極力而為。”

“即便郭公子不幸陣亡了，表女人還是‘郭薑氏’，求您千萬三思而後行。”

月份大了，平躺時，腹部壓得人難受，腰痠胸悶。是以，薑玉姝大多側躺，鬆口氣，無法說：“既然冇甚麼大礙，嬤嬤何必坦白？實在我內心明白，東奔西走半年，不但本身累，孩子也累。”

“孃兒倆都冇大礙，夫人不要胡思亂想。大夫叮嚀，切忌勞心費心。”潘嬤嬤說漏了嘴，煩惱不迭。

“好，有勞了。”郭弘哲付了診金，拿過藥方籌辦請何氏的人抓藥，順道送大夫出門。

她入迷半晌，俄然扭頭，叮嚀道：“對了，我想起件事！莊主簿、哦，現在應當改叫莊大人了，等他來訪，嬤嬤直接把桌上那份文稿給他。”

郭弘哲會錯了意，誤覺得大夫診出是女兒，正色表示：“無妨，侄女也挺好的。當然，侄子更好。隻要二嫂孃兒倆安然！”

老大夫擱筆，吹了吹墨跡，遞過藥方叮囑：“按方抓藥，定時服藥，常日多寬一寬病人的心，彆讓她勞累傷神。”

“病人苦衷重，不管是何原因，總之家人要想方設法地開解她。”老大夫起家，拎起藥箱，持續叮囑：“這個方劑，主治風寒發熱，兼有平靜安神之效。七今後再診脈，如果病癒了，我再開安胎與保養身材的方劑。”

薑玉姝心機悄轉，冷不防問：“大夫是不是說我的病難治啊？”

郭弘磊點頭，解釋答：“此乃軍中常例，大戰上陣之前，很多人會寫遺書，向親人交代首要的家務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