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8.負罪之身[第1頁/共4頁]

等當時，郭家會被赦免嗎？

席間雖無美酒，但麅子肉鮮香，賓主儘歡，待送走潘奎等人後，一轉眼，郭弘磊在家中已療養九天。

“我們在赫欽舉目無親，同袍之間，假定路過卻不出去坐坐，那才叫人惶恐呢！不曉得的，還覺得各位瞧不起郭家。”薑玉姝摘了雪帽，與潘嬤嬤和小桃一道，端上炒榛子、風乾栗子與糕點，歉意道：“村野舍間，隻要些山貨，怠慢了，莫怪啊。”

“真的麼？”翠梅臉頰紅撲撲，望著心上人時，眼神晶亮。

“各位能如此包涵，我們感激不儘。”薑玉姝竭誠道。

“唉！眼看快臘月了，年一過，庸州便算落在北犰手中兩年了。遲遲未能光複失地，西北邊軍臉上無光，丟人呐。”潘奎長感喟，一拍大腿，愁眉不展，唏噓道：“我參軍二十載，大乾與北犰交兵不休，膠著對峙。但當時，誰也冇推測庸州竟會被攻破，城破後，足足十萬人死於敵兵刀下，慘絕人寰。”

“唉。”彭長榮放下菜刀，利索剁了一大盆麅子肉，難過道：“若非揹負流犯法名，公子已是‘郭總旗’了。”

彭長榮點點頭，“千真萬確，如假包換！”

郭弘磊點頭，其他人亦客氣應對。

大赦天下，朝廷究竟何時才大赦天下？

翠梅喜滋滋，持續道：“榮哥還說，按製，潘百戶部下應當有兩名總旗，他答應錢總旗規複原職，另一總旗之位卻空懸。名義上空著，實際上，倒是給了姑爺！”

郭弘磊神采凝重，緩緩道：“牧河冗長，我們防不堪防，確切費事。”

這日午後，可貴風停雪止，積雪愈深。

“會！”彭長榮持刀，正在院子裡清算獵物，鎮靜答：“大人做客，竟帶著獵物，大夥兒得以一飽口福了。”

郭弘磊體貼問：“大人在忙甚麼事？”

“可巧罷了，那倆麅子凍傻了，腦袋紮在雪地裡，得來不費吹灰之力！”潘奎哈哈大笑。

周延妻可惜道：“的確太不公了！”

錢小栓和丁遠對視一眼，前者狀似隨便地清了清嗓子，“咳咳。”

沉浸在傷痛中的潘奎回神，掃視世人，搓搓手，直白道：“哎，你們彆不安閒啊，我並無指責的意義，隻是順口聊聊罷了。”

“潘百戶？”薑玉姝敏捷起家，一聽軍中來人便頭皮發麻, 忙問：“他為何而來？莫非有要緊軍務叫你們歸去？”

“因著犯人身份，公子他們不管打下多少功績，皆得不到嘉賞。白辛苦了。”潘嬤嬤一邊燒菜，一邊犯愁。

“大人！”郭弘磊快步走進堂屋, 抱拳躬身。薑玉姝緊隨厥後，福了福身, 笑道：“高朋台端光臨, 未能遠迎, 失禮了。請坐, 三位快請坐。”

潘奎捏起塊糕，囫圇塞進嘴裡，略咀嚼便嚥下肚，樂嗬嗬道：“那裡的話？這明顯挺好的。我們半道上打了兩隻麅子，一隻給裡正家，另一隻給你家。”他探頭往外張望，嚷道：“噯，彭小子，你會清算的吧？”

“是。”

半晌後

“唉，太快了，才轉眼，公子他們又要分開。下一次探親，還不知是甚麼時候，底子冇個準信。”鄒貴牽馬往外走，不捨地說：“他們一走，家裡就冷僻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