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夜曲悠悠前緣定 煙波江上尋路難（一）[第1頁/共2頁]

吟罷又自嘲般的笑笑，正欲去采下兩枝寒梅，突見得小廝葉焙急沖沖的跑來，興沖沖的便道，“老爺老爺，夫人生了，是對孿生姊妹。”

這一年新年剛過，杭州城裡俄然落雪紛繁，連綴的大雪一下就是三日，為溫婉的杭州平增了幾分肅殺之氣，這還算不得奇，更奇的是，城裡已經落敗的梅花竟然又重新開了一次，大家皆道天生異象，當有大事產生。

柳敬宗頭疼的扶額，隻得告訴葉焙乾脆去找點彆的物什來做兩位蜜斯的百日賀禮。

瞥見牆角寒梅數點，柳敬宗忍不住吟哦道――

天啟年間，魏閹反叛，使各色小人得誌，沆瀣一氣。強權之下，朝堂之上再莫敢有出聲者。柳敬宗拚卻半生，好輕易博的個二甲傳臚，廟堂之上得來一官半職，隻因一時意氣，生生就義了宦途。

有冇有大事產生柳敬宗是不曉得，隻不過這連綴的大雪落了下來，買賣場上的事情一下也就淡了很多。柳敬宗這日立在院裡，望著牆頭皚皚的白雪，思路驀地飄到那悠遠的都城，這般皚皚的白雪，好似在促使柳敬宗去回想那些不快意的年初。

柳敬宗“哦”了一聲，忙問，“小蝶她冇事吧。”

柳敬宗心灰意冷之際，就此棄仕從商，償還杭州故鄉。其兄柳敬祖又是個機警人才，能說會算，奪目無能。正所謂“兄弟同心，其利斷金”，在二人的聯手大力之下，不久柳家家室顯達，而後幾年更是成為杭州城首屈一指的商賈之家。

柳敬宗大驚失容，怒道，“昨夜裡的事情，如何不早點奉告。”

“我曉得。”柳敬宗歎了口氣，卻仍然興趣不改，眼睛儘管直直的盯著那扇掩著的房門，“我曉得……”

正此之時，突有一羽士化緣而來，賴在門口不肯走。本來是個喜慶的日子，柳敬宗也不想觸了黴頭，忙讓葉焙去拿了一套潔淨的素衣，另請了那道人用飯。飯畢，那道人俄然取出一個布包過來同柳敬宗道，“貧道方纔從貴府主子口中得知，本日竟是柳老爺你兩位令媛的百日宴，貧門路過寶地，承蒙柳老爺照顧，無覺得報，手裡也隻要兩個小玩意兒說得疇昔些，還望柳老爺收下，權當是貧道籌辦的賀禮。”

“就叫純香。”柳敬宗頓了一頓，“你們聞聞這滿園的婢女，又清又冽，我也隻盼著這兩個孩子長大了，能如這梅花一樣，高潔端莊。”

柳敬宗見他果斷，也隻得作罷，又叮嚀了人拿了些銀兩贈與這道人，謝過他的美意。那道人笑笑接了，自拂袖而去不提。

柳敬宗乍見之下大驚，推讓道，“如此寶貝，使不得使不得。”

柳敬宗摘花的手一頓，驚道，“生了？如何竟冇人來告訴我？”

“人道寒梅不染埃，多情香自苦寒來；誰知傲梅也爭春，守與暮雪兩度開。”

柳敬祖的眼色驀地一暗，不免勸道，“敬宗，你莫忘了，這兩個都是女娃……”

奉五娘忙過來遞上孩子責怪的瞪上柳敬祖一眼，這才同柳敬宗道，“彆聽你哥的，我們也隻剛到。快瞧瞧你的孩子吧，多俊。這個是大的，小的阿誰還在房裡呢。不過現在你還不便利出來，且同我們一樣，先在內裡等等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