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：淮南一叛敗，西蜀離間生（下）[第1頁/共2頁]

“陛下，現在曹魏司馬懿新死，其子司馬師把持朝政，朝中不滿者甚多，皆蠢蠢欲動。我大蜀療攝生息多年，兵強馬壯。兵士整日校場練習，士氣暢旺，且有羌、胡為羽翼共壯陣容，恰好趁此良機北上伐魏，光複中原。”說話之人一身戎裝，年近五旬，麵龐儒雅威武，很有威勢，恰是衛將軍薑維。

“陛下，曹魏雖有內鬨，但司馬師隨父交戰多年，行事判定，用兵如神，仍需顧忌三分。何況現在我朝雖安寧承平，但朝中內治無人、國實不殷，並非大興北伐之時，還望陛下三思。”此人年亦五旬，官袍玉帶，端倪疏朗，乃智囊費禕。

成大事者，不拘末節。他彷彿瞥見盼望已久的北伐大門正在緩緩展開。

“將軍若想北伐，鄙人有一計相贈。”又是阿誰降落而輕柔的聲音，是袖玉。

費禕看了看愣在本地的薑維：“伯約，創業難創業更難。我等皆無丞相奇謀神略，還是安循分分做個創業之臣吧。”

“北伐……”劉禪信手在麵前的竹簡上畫著圈圈，昂首看了看他，“將軍之言有些事理。”

他擺擺手：“你自行歇息吧。”

他長歎一聲將寶刀入鞘，正籌辦回房歇息，屋頂上一聲輕響引發他的重視：“誰？”

“將軍，時候不早了，您該歇息了。”一向跟從他的老奴道。

“足下有話還請現身相見，何必做梁上君子？”

“有話快說，不然本將軍要逐客了！”薑維悄悄將飛鏢夾在指尖。

薑維又一次趴上輿圖，麵前的圖標垂垂恍惚起來。他揉了揉眼，卻發明更加看不清了。負氣地將筆一丟，他直起腰坐在桌案前，目光落在案頭的一堆書柬上。伸手拿起最上麵的一卷，乃是被當世人傳抄了不知多少遍的，本身授業恩師的著作《出師表》。“臣受命之日，寢不安席，食不甘味；思惟北征，宜先入南。故蒲月渡瀘，深切不毛，並日而食。臣非不自惜也：顧王業不成偏安於蜀都，故冒危難以奉先帝之遺意。而議者謂為非計……臣鞠躬儘瘁，死而後已；至於成敗利鈍，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。”

“哎。”老奴歎了口氣，行動盤跚地走出版房。

薑維想到這一層，感覺已然將鐘會的小算盤看得清清楚楚。就算鐘會另有其他詭計，隻要獲得北伐之令，本身便如蛟龍入海，猛虎下山，來日踏平洛陽答覆漢室，還管他司馬昭、鐘會是何人？他主張已定，決定與鐘會裡應外合，依計行事。如果疇前，他或許還會不齒如許黨同伐異的詭計狡計。但眼看著國度江山日下，走到本日這般地步，他已不能再計算甚麼君子之行小人之心了。

這晚，薑維書房的燭火一向亮到深夜。桌案上鋪展著輿圖，眼睛已經開端昏花的他趴在上麵，一點點標註著北伐的軍事要塞。

遠在千裡以外的西蜀朝堂上，後主劉禪玩動手裡的禦筆，意興闌珊地聽著朝臣的奏報。

“智囊所言也不無事理。”劉禪道，“想當年相父六出祁山也未能安定天下，將軍可有相父之謀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