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：思郎形枯槁，夢女迷蝴蝶（下）[第1頁/共3頁]

嵇康彷彿有所發覺，皺起眉道，“你如果要為他做媒說親，還是就此打住。”

“子期？”嵇康辯白不出麵前的人是真是幻。

曹璺長歎一聲，拂袖而去。嶽山也攬著紅荍的肩頭，將她帶出了屋子。隻留向秀一人捧著新裁的綠衣，恍然望著離人的背影，感受封存在心間的阿誰純紅色的舊魂正一寸寸向外擺脫，與麵前那襲粉紅紗裙膠葛在一起，終究化為一隻胡蝶，翩然飛去。一頃刻的時候，他如同醍醐灌頂，驀地頓悟。

“不必了，我已經想得很清楚。”

“紅荍，此事還是今後再說，你再好好想想……”

芊紅本無異，問是耶非耶？

“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他泥足深陷，錯失良緣？”

“嶽山懇請夫人將紅荍嫁與我。此生隻要能保護著她，要我支出如何的代價都心甘甘心！”

“叔夜，快醒醒！”

紅荍臉上頓時緋紅一片，手指攪著衣衿也不答言。曹璺心下瞭然，隻是不知她究竟心繫何人：“你我情同姐妹，當年你曾幫了我很多，現在你若真有了意中人，我定設法幫你遂了心願。說吧，你我之間另有甚麼不能說呢？”

“嫂嫂既然曉得我與紅荍之事，想必也傳聞了芊芊。芊芊離世之時我曾發下誓詞，此生隻要她一人，不會另娶其他女子。我不管人間已過了多少年，也不在乎彆人是如何三妻四妾，我隻要芊芊一人就已充足。”他一股腦地說完，彷彿是驚駭再多給他一秒的思慮時候，本身死守多年的防地就會土崩崩潰。

“嶽山，你這又是做甚麼？”

“請亭主成全。”紅荍抬開端，目光安然地看著曹璺。

“求亭主成全。”紅荍與嶽山一起叩下頭去。

“說甚麼傻話，好好的女人豈能一輩子不嫁？”曹璺曉得她已將向秀的話聽了個真逼真切，定是絕望負氣至極纔會這麼說。

“冇，冇有……”

“這……”

曹璺冇有說話，內心卻已經盤算了主張，要幫紅荍問個清楚。過了幾日，她特地將向秀請過來，不著陳跡地閒談起來。聊了幾句後，她從身後拿出一件新裁的綠衣，遞到向秀麵前：“若我冇記錯，你夙來喜穿綠衣。我看你身上的外衫也舊了，嚐嚐這件新裁的衣衫是否稱身？”

曹璺千萬冇推測他會俄然說出如許一番話，正不知如何是好，屏風後俄然閃出一抹粉紅色的倩影，對著本身拜道：“亭主，我自小在你身邊奉養，除了你再無其他親人。我隻求留在亭主身邊，一輩子不嫁人！”

向秀遲遲冇有答覆。曹璺覺得他不美意義開口，接著道：“若你冇有貳言，那我便替她做主了。”她站起家，正籌辦叫躲在屏風後的紅荍現身出來，卻聽向秀硬生生道：“嫂嫂，鄙人有話要說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如何曉得？”曹璺更加駭怪。

紅荍抬開端，眸中一絲光芒掠過，隨即又暗淡下去：“說了也無用，他從未將我放在心上。我隻是個小小的丫環，身份寒微，本來是配不上他的。”

向秀身形一頓，捧著衣服微微發怔。曹璺對勁一笑，接著道：“你可猜得出是出自何人之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