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2 迷霧重重[第3頁/共5頁]

這邊廂，姬祟雲在分開皇宮後，看了一眼皇城腳下的護城長渠，揚手剛要將那礙眼的錦盒丟出來，但轉念一想，又改了主張，倉促趕到布衣所住的外城，選了一戶簷頂長草，看上去非常破敗的人家，把東西扔進了院子。送東西的人固然討厭，但財帛無辜，舉手之勞，如果能讓一家貧苦人家竄改運氣，又何樂不為。

但是簡婆婆不準他提複仇之事。之前是擔憂他太小，怕他整天掛念著複仇之事，會養成過暴躁虐的性子，以是非要他承諾起碼十六年以內不要複仇。姬祟雲大要上乖乖承諾了，但略微年長，打仗了父親之前一些舊部以後，便假借行商之名，經常往外走動，暗中刺探動靜。

說完這些舊事，姬祟雲久久不語，而明華容也是一向默靜坐著。她本覺得姬祟雲最多是哪家致仕官家的少爺，卻不承想，他的來頭竟這麼大，並且還揹負了這麼大的仇恨。

姬祟雲笑了一笑，應道：“好，我聽你的。”

說罷，姬祟雲一改常日的依依不捨，眨眼間跑得蹤跡全無，像是怕明華容再詰問他要回那錦盒似的。

明華容道：“叛變你父親的阿誰舊部，至今還是毫無眉目麼？”

“我說小葉，如果你肯將這些探聽閒事的工夫都用到讀書上，葉伯父必定欣喜得無以複加。”

姬祟雲斜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是你想太多。”

“有一點線索，但又斷了。實在……按照之前的各種跡像，我一向思疑他是三年多前，在你們昭慶煽動流民叛逆，策劃這場內鬨的阿誰頭領。”姬祟雲毫不坦白，把這樁足以教全部昭慶震驚、乃至讓兩邦反目標事情說了出來。

見狀，葉修弘獵奇心大起：“瞧你那模樣，跟隻剛偷到花生的老鼠似的，是不是有甚麼功德？快說來聽聽。”

被深夜潛行的姬祟雲吵醒的人恰是葉修弘。當下聽到老友滿麵睏乏的抱怨，姬祟雲很冇自發地說道：“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，不過臨時存放在你這裡罷了。”

重新回到配房的時候，兩人間的氛圍已不再複今晚剛見時的古怪，比之前又更添了幾分默契與幾分如有似無的甜美。姬祟雲自但是然替她拿過燭台，放在床前的圓桌上：“你早些安息吧。”

“彆提了！”葉修弘一副舊事不堪回顧的神采：“是我們陛下……之前他年紀還小時，我就見過他一次，當時就感覺他有五六分像被我錯認成女孩子的那小我。現在固然是不如何像了，但那鼻子和那嘴巴還是一模一樣，那天被你一提，我又想起這樁事來，全部宮宴都不敢昂首看他了。”

“這玩意兒寒酸又丟臉，我替你丟了吧。”說著，姬祟雲也不等明華容答覆，便將錦盒抄在手裡，上高低下地拋著，一副恨不得頓時將它捏碎的模樣。

即便平靜如明華容，聽罷也是大吃一驚：“他——莫非他背後有賀緒川在教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