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冰塵鑒心[第1頁/共4頁]

將孩子放入冰幕是摩薩王的一個創舉，同時，他在這些孩子麵前也成了惡魔。冇有人情願成為惡魔，孩子的屍身不能被寒冰當中的妖怪吞噬。就像那冰幕，他能夠等閒將一名神境強者凍死，包含靈魂，卻不能真正傷到孩子。他若要那麼做，便是自取滅亡。

十幾年了，他被摩薩王帶來時就是這個模樣，十幾年就冇變過。隻是那陰寒不竭的腐蝕他的腦袋，讓他復甦、讓他的頭變得大了些。再等幾年，他的人形身子便不能再支撐頭部的負荷，他是冰原象人，冇有彆的生靈一樣的化形之術，他的身子本就是人形，他的頭也隻能是象首。到當時，本身隻能躺著或是趴著。

“去……那裡？”琴筠有些慌亂。

“冇有然後了。”

俄然，原隱昂首，一朵雲自峽穀上方沉降而來。原隱很歡暢，卻又有些失落道：“琴筠，我要分開了。”

從他第一天被關在這裡後，每天他都在數著來了多少孩子，從送飯的阿誰凡人那兒問出那是哪個種族的，摩薩說過，他要將百族的孩子各抓來一個。

每次在那腳步聲以後，都能見到阿誰魔族的小女人，每次他都對她笑。她就像這冰冷峽穀當中的精靈，每次都用她的手在冰幕上悄悄拂過，可每次，她都不說一句話。

摩薩冇有騙他，每個種族都被他刻在冰壁上，一共是三百七十七個孩子，也就是三百七十七個種族。現在隻剩下十七個，冇錯，他數得清清楚楚，但是……都快死絕了。

原隱晃掉頭上的碎冰，伸出了鼻子。“原隱。”

“再死一個，就夠圓融之數，或許那才真的是美滿。”原隱聲音有些傷感。

俄然，琴筠像是聽到原隱在說話，那聲音像是從空中飄來，不，是在那些雪花裡傳出來、是來自她的心底。

二人於峽穀兩側馳驅，救下一個又一個孩子，原隱被動地接管著令其無所覺的冰塵，他的眼睛一刻也未分開琴筠。這是他第一次看她如此高興，第一次看起來像個孩子。

他恨這些寒冰、他恨本身是象人，但他不能恨摩薩王，因為摩薩王能夠決定孩子們的存亡，在這峽穀之下，像他一樣的孩子本來有幾百個。每個孩子都是一個種族，都是獨一無二的。可並不是每個孩子都能撐過那陰寒之力。

但是，接下來，原隱再也冇有開啟過天賦。“看來，天賦就像玉輪，隻能有一個；為甚麼不像星星一樣多呢？”

但是，不能拂冰幕，就隻能呆在這冷獄當中。

“這裡有多少孩子？”

他昂首向峽穀上方望了一眼，除了雪花還是雪花，他絕望而又無法地坐在冰麵上發楞。

“以是我才氣吞噬那些力量啊。”

腦筋昏沉，原隱很想睡，但是，那種酷寒如同有靈性，每當他要睡去時，便會有噬骨的陰寒突然襲來，令他不得不醒來。

“一點都不好玩。算了，我們向前走，你再開啟一個天賦，然後再講給我聽。”說完，持續向前走去。

腳步聲響起，原隱透過冰幕向外望去，這是他第一千八百零三次向外張望，他數得很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