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4章 東臨甘淵（一）[第1頁/共3頁]

分開車隊後的第三日，我們到了沂源城。這裡是沂水的泉源地點，無恤拿錢去渡口雇船，我和天真坐在河堤上看著腳伕們一袋袋地往商船上運送貨色。

“你熟諳子路？那你可趁機向那孔夫子肄業問政了？”我一聽便來了興趣。

我抓著天真的衣服驚叫著左躲右閃，如果之前天真早同我們玩開了，可明天他卻像根木頭普通杵在我身前，滿身硬邦邦的。

陽虎其人，本來是魯國季孫氏的家臣。他當年趁新宗主年幼，設想從季孫氏手中篡奪了魯國的軍政大權。現在，被魯公和孔夫子視為大水猛獸的魯國“三桓”，當初都被他一人捏在手內心。

“天真，你前次在山上不是說有事要奉告我嗎？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四兒了？”天真呆坐著不說話，我隻好找個由頭與他搭話。

以後的幾天，我再也冇有當著天真的麵和無恤議論任何與政事有關的話題，但天真卻始終悶悶不樂。偶然候三小我一起用飯，他會舉著食箸愣愣地盯著我和無恤發楞，看模樣像是在儘力思慮甚麼，可等我問他話時，他又把頭撇開不吱聲了。之前，拿一鍋肉羹就能哄高興的孩子，現在卻如何哄也不笑了。我憂?懊喪，隻感覺旬日前剛及笄的我，再過旬日就要愁成白髮蒼蒼的老嫗了。

我看著如許的他，無法一聲長歎：“那你厥後跟四兒報歉了嗎？”

“本來，你也有如許小兒心性的時候。”我輕笑了一聲，看著無恤道，“卿相稱年鑄刑鼎是叫黎庶識法，築晉陽城是為了自守，這兩樣我倒冇感覺有甚麼不好。不過，收陽虎如許的豺狼之輩作家臣，還授予高位，我就真有些不懂了。”

“嗯。”天真垂著腦袋應了一聲。

天真瞟了我一眼，悶悶道：“嗯，我欺負她了。阿誰於安幫她說話，我還和他打了一架。四兒厥後氣極了就投水尋死了。”

“我傳聞，你和無恤定了一個賭約？”

“他滾蛋！”天真瞥了一眼河堤上阿誰青色的背影，狠狠地把手裡的石子扔了出去。

“天真，你去哪――”我倉猝回身去追，卻被無恤一把拉住了：“阿拾，你養了他三年了，他早已經不是個孩子。他既然跟著我們，這世上很多事情他老是要曉得的。”

“她明顯會遊水，可就是沉在水裡不肯出來。厥後，還是她喜好的阿誰男人跳進河裡把她撈出來的。”天真癟著嘴角看著我，不報歉，也不辯白。一雙眼睛清楚在說，我不解釋了，隨你罵吧！歸正我就是不懂事，歸正我就是冇有趙無恤無能。

“甚麼？她投水尋死了！”天真說得輕描淡寫，我聽完倒是大驚失容。

我一聽，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：“冇想到你的狼脾氣比他趙無恤的還要狠啊！然後呢？你輸了，他要你做甚麼了？”

“陽虎入趙府不久就在公開裡收羅家臣，併吞庫金，欲取趙氏而代之。不過卿父當時隻派人給他送了一方書帛，他就昂首了。”無恤轉頭奧秘兮兮地看著我。

“卿相都曉得！那為甚麼不殺了他？”